“长辈鄙人,现下董家妹子却还需再劳前辈了。”
“这……野……前辈谈笑了。”断云铁见这老乞丐称他徒弟‘九空鹤’为野鹤,一时有些难堪。
“原是如此,长辈端的痴顽。”断云铁一想也是,功力差异太大,完整用不上本身的看家本领。
“前辈过讲了,这沉瞑心法和掌法,我却不如前辈看的透辟,忸捏。”
“多谢前辈拯救之恩……”想起家伸谢,却被那老乞丐按住了。
“前辈,家师十多年未曾在江湖露面了,但是认错人了。”
“岂止识得,的确太识得不过了,若不然,我哪这般疯疯颠癫?”
“倒也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
“承诺,天然是承诺了。”
“这许员娘家,本日做七十大寿宴,那厨房里头甘旨好菜多的数不堪数,要不是你这小子,我今儿便整日呆在那了。”
老乞丐远远看着断云铁,笑道:“小子,此屋虽陋,却也是个好处所吧。”
“您是说……家师吗?”
这日凌晨,断云铁早夙起家,他初次出门,一推开木门,顿觉轻风吹来,一阵清爽、暗香、淡雅的泥土气味劈面而来。本来这房屋处在一片山田当中。暗道这老乞丐常日里邋里肮脏、疯疯颠癫的在街上讨食,却本来也是个会享用的清雅人士,又一想,这些前辈高人或许看破这人间繁华,名利早已视若粪土,只要本身清闲安闲,便也不会拘于这世俗目光,徒弟不肯行走江湖,想必也是这般心愿。
“谢过前辈拯救之恩,长辈再有一事要求。”
“你说的是那晚……席间那女子吗?”
“前辈……是使刀的?那日我模糊记得……前辈也是以掌退敌的啊。”
“你徒弟那老东西最了不起的武学成绩,便是自创这空瞑心法和沉瞑掌,习空瞑心法者,日复一日,内力生生不息,配于沉瞑掌,厚积薄发?,势大力沉,掌力如江河之水源源不断,越战越勇,那怕战得力竭,也复原的极速,此番似你这般,若换了别个,只怕没数月光阴是下不了床的,端的不是讲理的一门武学,那日若不是你中了迷香,也不见的会落败。”
断云铁恍恍忽惚中,只感觉满身滚烫,如置身蒸笼当中,又觉体内真气乱蹿,似有一股真气由后心凶涌而入,再游走于满身奇经八脉,断云铁吐出几口於血,便又昏睡畴昔。
“……前辈但是与家师有甚过节?”断云铁还是心中没底,想问问清楚。
“不怕小妮子又入虎口?”
老乞丐拿了整只鸡递给了断云铁,笑道:“这比馒头包子可甘旨多了啊。”
“前辈与家师有过……?”断云铁倒有些把稳他与徒弟有过节。
断云铁闭目思考,记起那晚被血焰教邱护法所伤,将将性命不保之时,被人救走。
“这小妮子要长的美艳,你何不娶了他,如此便可跟从你了,你既可护着她,又能抱得美人归,一举两得,哈哈。”
“过节大了,欺负我好几次了。”
“也罢,这几日我便帮你密查密查真假。”
“不恰是那老不死的吗。”
“我若救得那小妮子,又如何措置?”
“认错?你道我真疯啊?便是真疯,也比傻好,小子哎,你使的不就是沉瞑掌吗,当世除了那‘九空鹤’班世耕,另有谁?”
“依山傍水,溪涧流水,山郊野林,真是个雅居之地,比之家师,前辈才是清闲欢愉啊。”
“十多年前,江湖上便再也不见那老东西的踪迹了,想必与我同是行姑息木之躯,再无争强好胜之心了。”他又了叹一口气道:“任你武功再高,终是敌不过这六合循环,无何如,光阴最是无情,人生一世,白驹过隙哪。”言语之间却透出些许沧桑悲惨之感,令人不堪嘘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