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断云铁又与仆人互道姓名,本来这猎人姓程,清江人氏,靠打猎为生,便在这距山林较近之地建了这板屋,以作打猎和临时储存之用,待猎有所获,便制好毛皮肉干,再运到清江城发卖。
断云断念中欣喜,一再谢过程猎户,立时又解缆上路,翻超出几道山岭,在尚中午分,终是到了清江城。
驰驱一夜,突又觉腹中饥肠辘辘,便拿出干粮就着河水吃了些,正待起家要走,心道:“此地甚是平静,又这般美景,何不小歇半晌。”
断云铁听得逼真,也不知怎地,心中倒有些暗自为那锦衣墨客担忧了起来,心想如此斯斯文文的一介文弱墨客,何况看他细皮嫩肉的,举手投足也不似江湖中人,又脱手豪阔,难不成还犯了甚么国法不成?
断云铁正要解释,那少女起家便跑开了。
生元境主修的这七表气脉别离是“浮、芤、滑、实、弦、紧、洪脉”,歌诀曰:“‘浮’脉余足举不足;‘芤’脉莫虚两畔居;‘滑’脉如珠中有力;‘弦’成满弓始待发;‘紧’若牵绳化索初;‘洪’出若涌皆极宏。”
又见血焰教那灰袍老者杀气腾腾地挥掌攻了过来,断云铁大惊失容,一跃而起。
断云铁寻了一间堆栈,自顾上了客房,给了钱两交代小二代买马匹,又分咐打好热水,在房内泡了个热水浴,顿觉神清气爽很多。
“大哥且停止,待我来问他。”一旁的另一名年纪较轻的军官说道。
“哎……这……这墨客,不都这般模样吗?”小二有点犯难了。
“哎哟,官爷饶命,饶命,小的确切不知您要找的是哪位啊。”
那军官一把抓住小二的衣领骂道:“这般油腔滑调,打断你狗腿。”
却本来是个白日梦,还冒了一身盗汗,不由哑然发笑。
断云铁当下也顾不得这很多了,埋头便是一阵狼吞虎咽,瞬息之间,风卷残云。
“饭钱房费一并结算,余下当作赏钱便了。”说罢抓出一把钱两交给了小二,起家便去了后院,又成心偶然地扫了一眼断云铁。
“官爷,这墨客模样人……每天都有好些个,也不知您寻的是哪位?”
再一看天,已是太阳当头高挂,没想到这一觉便睡至中午了,又到河中洗漱,起家边走边想道:“按书所示,古公子被万剑门掌门师叔依托在浙阳城外,也不知那古公子现现在是怎个的景象了?须的尽快寻的他。”
这少女俄然站起家来,嘤嘤抽泣道:“你为何不救我?……为何不救我?不救我……”
断云铁忍不住细细打量了这匹明白马:通体浑白雪亮的毛发,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对三角形的耳朵高高地耸峙在脑门上,仿佛在随时聆听四周的动静,显得特别机灵,细弱苗条的马脖子上,是一排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棕毛,时尔一抖一抖,肥壮的身子前面拖着一束洁白的尾巴,摆布轻甩,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放眼这马厩当中,更显得鹤立鸡群,神骏不凡。
当下也不去细想,自顾回房去了。
程猎户斟了酒水,又切了几碟兽肉待客,断云铁连日驰驱,风餐露宿,闻得这肉香,垂涎欲滴,早已按耐不住,却又怕失礼,只得盯着食品,狠狠咽了几口唾沫。
断云铁当今也只修得这第一重,这‘生元境’是空瞑内功心法的根底,意指生元聚气,功成方能有这生生不息、源源不竭的内力。
断云铁彻夜未眠,亦是怠倦不堪,但见得如此美景,又神清气爽了些,拿出刘承原交给他的小布包,翻开一看,本来是张麻纸书,上面祥尽的写了古剑秋的藏匿地点,还画了简朴的草图,断云铁阅了数遍,直到烂熟于胸,便将那麻纸书揉搓于掌心,来回几下,碎成粉末,又洒落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