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小河行了小半时候,便见火线有几户人家。
几个时候后,断云铁才缓缓展开双眼,目放华光,神采奕奕。
那锦衣墨客又冲他莞尔一笑,断云铁只觉着心头微微一震,不由的别过了头去,佯装举杯独饮。
这空瞑心法共有三大重境地:第一重生元境,主修七表脉;第二重奥妙境,须修得八里脉;第三重无我境,要修成九道脉。
过得半晌,门外出去三名行色仓促的佩刀军官,一色捕快打扮,小二从速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道:“哟,几位官爷,台端光临哪,这边请,这边请。”
断云铁出了客房后,远远便闻声楼下客堂内的一片高喝暄哗之声,七八张桌子上已是来宾满座,好不热烈,断云铁选了角落里靠墙的一张小桌,点了几样简朴的饭菜和酒水,便百无聊赖的打量这些门客。
酒足饭饱后,谢了程猎户的美意接待,又问道:“程大哥,我欲往浙阳城,如何去得?”
又想起徒弟教诲,便端坐床榻之上,坐定调息,闭目运起空瞑心法,气走头绪,神凝三窍。
“官爷,这墨客模样人……每天都有好些个,也不知您寻的是哪位?”
断云铁沿着这林间巷子来到一条潺潺溪流边,见河水清澈,不由地捧起一手喝了下去,净水入肚,格外甜美风凉,直沁肺腑,浑身顿觉畅快很多。
马倌牵出一匹黄鬃马交给了断云铁,马有些年老,别说与这明白马比拟,不管身材气势,较之黄龙寨主所赠那匹黄鬃马都相去甚远,断云铁暗想也拼集,谢过马倌后便上房去了。
程猎户斟了酒水,又切了几碟兽肉待客,断云铁连日驰驱,风餐露宿,闻得这肉香,垂涎欲滴,早已按耐不住,却又怕失礼,只得盯着食品,狠狠咽了几口唾沫。
“大哥且停止,待我来问他。”一旁的另一名年纪较轻的军官说道。
好一个迷雾覆盖的凌晨,环顾四周,面前一片明艳,在小溪两旁开放着无数的花儿,不时有清风伴随花香劈面而来,令人赏心好看,又见一道弧光惊起水面,带起片片波纹,本来是那白鹭见人,惶恐飞起。
断云铁当下也顾不得这很多了,埋头便是一阵狼吞虎咽,瞬息之间,风卷残云。
颠末大厅之时,又见方才那三名军官,个个低头沮丧的模样,与断云铁擦身而过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断云铁暗道:“定是这几名军官认错人了,这般墨客,怎能是杀人越货、偷鸡摸狗的犯警之徒。”
那猎户见了断云铁,倒也好客,便将断云铁请进屋内,只见屋中零零散散地摆放了几件粗陋的弓箭、兵器,墙上挂着各种外相,肉干,本来是个猎户。
断云铁忍不住细细打量了这匹明白马:通体浑白雪亮的毛发,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对三角形的耳朵高高地耸峙在脑门上,仿佛在随时聆听四周的动静,显得特别机灵,细弱苗条的马脖子上,是一排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棕毛,时尔一抖一抖,肥壮的身子前面拖着一束洁白的尾巴,摆布轻甩,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放眼这马厩当中,更显得鹤立鸡群,神骏不凡。
断云铁暗道:“此人好生俊美,端得是高雅清秀,玉树临风。”
“且听好了,我们要寻之人,穿着富丽,身材纤瘦,生的姣美,特别那双眼,过目不忘。”
驰驱一夜,突又觉腹中饥肠辘辘,便拿出干粮就着河水吃了些,正待起家要走,心道:“此地甚是平静,又这般美景,何不小歇半晌。”
断云铁彻夜未眠,亦是怠倦不堪,但见得如此美景,又神清气爽了些,拿出刘承原交给他的小布包,翻开一看,本来是张麻纸书,上面祥尽的写了古剑秋的藏匿地点,还画了简朴的草图,断云铁阅了数遍,直到烂熟于胸,便将那麻纸书揉搓于掌心,来回几下,碎成粉末,又洒落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