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消法力,只用武功剑术,就没有这顾忌。但纯凭武功,还指不定是谁杀谁呢?
“寇辛扉见过西门道长!”
当下就是神采乌青,也是长身而起,一甩袖子,冷哼道:“竖子不敷以谋,既然你自甘出错,老夫另有何话说?走好,不送!”
寇辛扉和燕双飞,另有那尚蜜斯则不时合适恭维两句,做个捧哏。一时候,倒也很有些宾主尽欢之意,氛围非常和谐。
妈蛋,你这是劝我休了宝强师娘转娶风姐啊…虽明知美意,秦铮也是腻歪不已,赶紧摆手,打断对方的长篇大论:“美意心领,不过我志不在此,尚老不必再多说!”
无他,是以界有天庭存在,另有天律,道人杀敌倒也罢了,无端搏斗凡人,眼下倒没啥事,但却有四值功曹、社神地盘等暗中记取,到今后渡天劫的时候,再和你一起算总账。
落座后,这尚和涯就说些经史子集,摸索于他。宿主是不喜读书,秦铮之前却写过几本史穿,对四书五经之类倒也略有浏览,不敢吹甚么大儒,却也不惧闲谈,加上后代诸多名家注解,故而一时半会儿,他倒也还跟得上节拍,不至于露怯。
更可气的是,那蜜斯也指责起来:“你这道人,好生无礼,我父一番美意,你不承情也就罢了,何致如此欺人?”
秦铮感觉自家已经很禁止,很客气了,但尚和涯久居上位,何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看来大唐的军纪尚算严明,那一干甲士,虽明知全数加起来也不敷“西门仙长”晒牙缝,听得此言,还是一脸刚毅,按住兵器,防备起来。
“仙长息怒,息怒,还请仙长海量,勿于吾等俗流普通见地!”
“本来是西门道长,道长太谦善了。”
不过和谐的氛围没有保持多久,秦铮就心生腻烦,兴趣全无。
故而秦铮就借坡下驴,冷哼一声:“燕先生还算是个明白人,也罢,一笔写不出两个武字。看在燕先生的份上,道爷就不予尔等计算。”
倒是心中腻烦,已生去意,看在对方一番美意份上,才称一声您老。
燕双飞倒是多虑了,毕竟一船数十人。按大唐法度,主官被杀,在场的海员佣仆甲士倒是全要陪葬。秦铮虽不忌殛毙,却也不肯平白造此大孽。
如此神仙手腕,唬得一行大兵、海员目瞪口呆,尚蜜斯亦把樱桃小嘴张得大大的,足可塞下两只鹅蛋,倒是再无半点淑女气质。寇辛扉纵痴迷功名,亦是心生神驰。燕双飞更是双眼发光,蓦地一咬牙,喝道:“仙长等等燕某!”
本来议论几句后,见秦铮学问尚可,那尚和涯就起了爱才之心,欲把他拉回正路,赞美两句后,就话音一转:“所谓四海以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道长文韬武略,俱是不凡,就此流迹江湖实是可惜。古贤有云:邦有道则仕,无道则隐。今上贤明神武,求贤若渴,任用贤达,励精图治,现在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恰是超出文景、开皇之亘古未有的承平乱世,道长何不出山,一展胸中所学?以道长之才,他日出相入将,名列三公,也不太等闲…”
那寇辛扉虽没发话,但眼中也暴露不悦之色。
尚和涯倒是不知,犹自倚老卖老,语重心长的道:“清闲虽妙,实是缥缈。何及大权在握,繁华繁华?前人亦云:习得文技艺,货与帝王家。道长一身艺业,何不报效朝廷,博个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上报得天恩,中报得父母,下济得百姓百姓,如此,也不枉…”
落地后,秦铮就发挥入迷行之法,一步三丈,放声高歌:“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要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聚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要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典,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要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敬儿孙谁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