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了长江边,应当不会再有变数了吧?
冯仇刀不由楞了一下,一名亲兵跑到他身边,镇静地叫道:“将军,山上的令旗挥动了,挥动了!”
柴梦山骑在战顿时,神采很有几分焦炙,这位交战多年,杀伐判定,喜怒早已不形于色的领兵大将,在关乎本身存亡荣辱的决斗之时,却再也不能保持昔日的平静。
山腰毕竟还是过分狭小,两军对敌却展不开行列,兵法上的各种阵法也没法安插,双任只能以一种胶着的态势你来我往的硬拼刀枪,己任兵力占多的上风底子没法表现出来,只要待皇上命令反攻,将太子的叛军赶到山下的平原地上,当时,此战便能十拿九稳的大获全胜了。
太子神情阴沉,感喟道:“柴梦山所部,恐怕父皇亦针对他有所安插了……先生,我军目前伤亡如何?”
身后的侍卫站出数十人,抱拳回声。
“斩!”
皇上缓缓点头,笑道:“魏爱卿勿需担忧,朕既已晓得,又怎会不作安排?放心吧,任清闲已将这支边军措置得妥妥铛铛……”
太子与范瑞相视而望,眼中皆有些慌乱和惊骇。
身后数千兵士顿时冲动的大喊着:“赶到山下,以报皇恩!赶到山下,以报皇恩!”
赵凡垂着头,低声辩白道:“将军,末将已极力了,四周的渔村民夫都找遍了,可连一条捕鱼的划子都没有,真是见鬼了……”
“快!全军开赴!往北退,往北退!”一贯沉着的柴梦山现在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范瑞道:“殿下的五万私军,现在已不敷三万,伤亡业已过半,并且……”
柴梦山闻言,心垂垂沉了下去。
“船呢?你前锋营麾下五千兵马找了一个时候,怎会一条船都找不到?”
然后兵士们便像刚出笼的老虎普通,缓慢而迅猛的扑向了已露疲色的太子私军,刀光翻转闪现之处,仇敌的头颅和鲜血顿时漫天飞舞,令这如同修罗场普通的阵地上又多了无数具死状惨痛的尸身。
皇上面上却并无半分忧色,皱眉沉吟道:“莫非太子的气力仅止于此?”
“现在,本将军再下一道军令,四城城门顿时封闭,任何人不得收支,按战时律令,全城戒严,兵士披甲执戈开端巡城,帮手都城府尹保护城内治安。统统守城用的东西,包含火油,箭矢,擂木擂石,沙袋等等,全都搬上城墙就位,随时筹办战役!”
任清闲冷眼瞟了瞟身边低头不语的秦重,又极快的转过甚,凛然大喝道:“走,回正楼!”
太子歉然望了范瑞一眼,忽又笑道:“先生固然放心,我们另有机遇,并且……”
手臂翻转,已快卷刃的长剑刺进一名敌军兵士的腹部,紧接着他立马放手,一个翻滚后,又从地上拾起一把制式长刀,刀光异化着鲜血迸发,又一名敌军兵士的头颅分开了身材。
古来青史留名的帝王将相,他们的功劳,有很大一部分不都是赌出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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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师刚动,一支响箭带着令民气颤的厉啸声,划破了夜空的安好。
兵部尚书魏承德仿佛也堕入了猜疑,点头道:“太子筹划运营多年,按说应当不止这点气力呀,山下这些叛军,以老臣看来,兵力也就五万摆布……”
说完便朝城墙的正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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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拂来,略带几分沁人的寒意。
思思坐在军帐的角落,娇弱的身躯俄然悄悄抖了一下。
冯仇刀浑身是血,锃亮的铠甲已尽是刀剑划痕,破坏得不成模样,他的脸也是一片血糊糊的,分不清是他本身的血还是仇敌身上的血。
亲兵喘了口气,大声道:“将军,山上并无指令,要不要派人上山去叨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