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紫苏给刘氏请了安,一边引她往上房走,一边笑问:“少夫人但是有事?”
姚夫人刚才一时气急摔了茶碗,溅得周玠袍角上都是茶叶沫子。此时母子二人议定,到底心疼儿子,忙起家拉了他细打量,又问:“可曾伤着?”
“你家花圃子有甚么逛头?”李烨翻起眼睛看他。
姚夫人点点头,却朝紫薇斥道:“主子摔了茶碗,不晓得从速出去清算,还等我唤你们不成?”
周玠笑道:“我看不是身子不爽,倒像内心不爽。摆布无事,我陪你去本味楼喝两盅?传闻老曹新请了个厨子,南边菜做得甚是隧道。”
夫君与婆婆置气,做媳妇的这时怎好出来?刘氏摆摆手道:“只是有件小事来请夫人示下,并不打紧。既是夫人与伯爷有事相商,我待会儿再来。”说罢就要回转。不防周玠在屋里倒闻声动静,提大声音问:“谁在外头?”
“彼苍白日的就去莳花馆?你小子昏了头吧?”
见紫薇推开房门,刘氏整整衣裙,只带了贴身丫头画眉出来。紫薇紫苑也忙跟出来服侍。
“我故里子是没甚么逛头,客岁弄来的那几株梅树却开得恰好。母亲还说要办个花会请几家相好的女眷来赏梅。本日既得闲,就叫你占个先!”
“伯爷可来过么?”刘氏恰是来找周玠。紫苏抬高声音道:“伯爷正在屋里呢。不止如何惹了夫人活力,我们也不好劝的。少夫人要不要……?”
周玠原是随口一说,不防他应得这么痛快,却有点愣神儿。
“本日又不轮休沐,你小子不在衙门如何倒在家?害得我白绕了一大圈。”李烨底子不搭这茬,反问起周玠来。
“灿之兄!”周玠满面东风走了出去,“这几天到那里萧洒去了,也没想着带兄弟一起欢愉欢愉。”
紫薇忙回道:“是少夫人来了!”听里头姚夫人应道“出去”,回身便道:“少夫人请。”
姚夫人平日驭下甚严,紫薇脸一白,并不敢辩白。紫苑早悄悄叫了小丫头上来清算,又同紫薇一起重上了茶,垂手侍立在姚夫人身后。
越是求之不得,越感觉若瑾那里都好,平生所见的大师闺秀都比了下去。固然只见了一面,一颦一笑都印到了内心去,连活力的模样都格外有韵致。再遐想到那日大雪,平常女子哪能一大早就登上了落霞山,莫不成真是梅花成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