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提起若瑾来母亲就急,这不是心结是甚么?”当年之事,周玠年纪虽不大,也有七八岁了,影影绰绰晓得些甚么,此时也不敢再说,忙又倒杯热茶,亲手奉到姚夫人手里。
“既如此,等若瑜及笄礼再叫她返来!然后立即就嫁出去,免得在这里晃得我心烦!”
周玠顿时眉开眼笑:“晓得母亲最疼儿子!那干脆趁着年前就接她返来?”
周玠忙笑道:“儿子还不是为我们伯府着想。张家如许家世,若真与他们结了亲,对若瑜更加锦上添花不说,就是儿子这职位,说不得也好挪一挪了。”
姚夫人此时明白过来,道:“你是说把阿谁丫头……?”
周玠自感慨一句,又接着道:“母亲有所不知,张侯爷三个儿子,世子跟二爷张钊都早成了婚,另有个小儿子张铨本年才十八岁。”
“儿子是想,若瑜是个十全十美的,我们定要替她寻门好亲,半点儿差池也不能出。如果能把若瑾接返来,不过在府里住上段日子,就找小我家嫁了。也不叫人说我们伯府刻薄,成全了母亲的慈名。”
“但是想留个后?”
“他家果然不嫌弃阿谁丫头?”
周玠忙道:“母亲莫急,这张家三爷不在人前走动,天然有个原因。他是天赋不敷自幼体弱,请了多少名医都说活不过二十岁的,常日里保养还来不及,那里敢在人前走动。”
姚夫人虽也动心,还是点头道:“她虽占了个嫡出的名头,这么多年一向住在尼姑庵里,哪有甚么教养?再说她这名声,万一人家探听出来……”
姚夫人先还听着,忽听到“心结”二字,不由脸上变色:“我有甚么心结?!她出世就差点害死我,又克死你父亲,我还要还是把她捧在手内心不成?就算我不吝命,也要替你们兄妹着想!”
“听刓方兄的意义,倒是有六七分同意了。只是还得他母亲朱夫人才做得主。以是儿子才劝母亲,且耐些性子接若瑾返来。她自幼在山上长大,想也不甚知事。母亲教她几日端方,再打扮起来带出去见一见人。若瑾如许身份,只要样貌举止看得畴昔,他家另有甚么挑头?”
“恰是他家了。张老侯爷渐渐退下来了,世子现在已做到户部右侍郎,正三品!就是张家二爷,本年不过三十岁,也是武选清吏司的主事,专门掌考武官品级选定升调功赏之事,那是真正的肥差!听闻他又极受下属赏识,升五品郎中也就是年里年外的事儿。”
“朝里有人好仕进。要不是他家老爷子,张家两兄弟那里就混得这么风生水起了。勋贵之家,又真正掌了实权,永定侯府也算是耸峙不倒了。儿子现在虽也领了差事,倒是太常寺寺丞。提及来也是个六品官儿,跟人家那里比得?”
周玠忙低头笑道:“瞒不过母亲,儿子本日提起此事确是事出有因。母亲可记得永定侯张真张垂白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