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翘儿风月场上的积年熟行,钓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还不是一钓一个准儿?殷姨娘惯常哄着周二老爷混闹,却对自家儿子拘得紧,周琛身边现在通房丫头也没一个。这李翘儿又有面貌又有风情又有手腕,他哪见过如许阵仗,甫一照面儿就三魂不见了两魂半。
乔梓仗着亲姑母乔贵妃在都城的确横着走,前儿mm乔真在忠勇伯府吃了亏,面前这个又是姓周的!新仇宿恨一起算,那周琛焉有好果子吃?脚踝上的伤还是乔梓亲身下死力踩的。
且说周玠在府门口装模作样叮嘱了几句好好医治,就自回了东府,亲身把若瑾主仆送回清袭院,好话就说了有一车。不过是要若瑾明日进宫好好表示,如有机遇就替他周家美言几句,再就是加意用心肠治好张三爷,总之莫忘了家里待她的好。
豆蔻被骂得一模头,实在周琛伤不伤的这些人谁也不真正体贴。也就若瑾内心暗叹西府不承平,杜夫人母女日子怕也不好过。因明日一早要进宫,吃了夜宵,便都早早清算了奉侍若瑾睡下。
若瑾摸摸他的头,答道:“比平常骨折费事很多,治不治得好那就看大夫了。”
若瑾笑道:“怪不得新来这些丫头们就樱草跟你投机,本来你俩一样都是包探听小喇叭。”
周二老爷冲出去瞥见周琛好端端坐在地上,就心疼起那张床来。围着烧得脸孔全非的沉香木床足足转了三圈,痛得内心一抽一抽的。
李翘儿吃定了他,今儿要衣裳明儿要头面,伤了风咳嗽要燕儿窝,气虚体弱要人参,不出半个月周琛就在她身上花了一千多两银子,连却手也没得摸过。这日李翘儿见了他就掉泪,说是妈妈要逼她服侍有钱有势的乔大少爷,本身一心只恋慕他周郎,叫周郎千万想体例救救她,不然她就再没脸见他了。
若瑾听了不由问道:“如何你坐在家里,晓得的倒清楚?”
“啊!碎了?能治好吗?”豆蔻小小惊呼道。玹哥儿也睁着大大的眼睛望住若瑾,他跟二哥并没有多亲,见也没见过几面,不过就因为见得少,倒没被他欺负过。
周二老爷竟此时才瞥见周琛脚上打着的夹板,若瑾也道:“二哥这脚有些费事,怕是脚踝粉碎性骨折,二叔得从速请个跌打大夫来看看。”几人赶过来天然带的有马车,七手八脚的把周琛扶出来,张钊也就此告别。周二老爷临走竟还不忘叫仆人把烧剩下的床也抬回府去,就这么一起上招摇过市,弄得大家都晓得周家出了这档子事儿。好好一条胭脂巷竟改了叫沉香街,周琛也有了个诨名叫‘沉香二少’,这都是后话。
这床虽值钱,宣宁侯府的嫡出大少爷同忠勇伯府偏枝儿上的庶出少爷一比较,该选谁的确不消想。李翘儿一回身就哭倒在乔梓怀里,说是周琛仗着有钱硬要逼得她立时就从了他。
这床抬出来,李翘儿也是吃了一惊,还叹公然是伯府的少爷,是有家底儿的。刚给个笑容儿,偏乔梓也赶得巧正正碰上。李翘儿本来钓着的就不止一个孤老,两下里一照面都跟乌眼鸡似的。
几小我聚在屋里头大嚼包子,都吃得嘴边流油,连翘也捧了一个在吃,一贯面无神采的脸颊鼓鼓的倒显得她比平时敬爱很多。若瑾摆布看看,只感觉好笑。豆蔻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还八卦:“女人,那边儿二少爷伤得如何了?”
清袭院里头林嬷嬷她们早等得急了,接进若瑾来倒茶的倒茶,拿点心的拿点心,换衣服的换衣服,就乱作一团。好轻易安宁下来,叫小丫头们都下去歇了,林嬷嬷才叹道:“再没想到女人会碰上二房那档子事儿,就担搁到现在。连夜饭也错过了,我们又没小厨房,只好先吃些点心垫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