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虽已当他是朋友,却也还没熟络到能一同浪迹天涯的境地,遂点头道:“月公子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那永定侯府也算不错,人丁简朴有权有势,若我运气好些,说不定进门就能做孀妇,一样是清闲安闲……呃,仿佛盼着人家死不太好……”
月流风定定看着若瑾,俄然展颜一笑道:“也好。那就祝瑾mm心想事成。”
若瑾“嗯”了一声,却感觉那里怪怪的,是祝她做得成孀妇吗?
若瑾不由发笑:“四王?我一个闺中女儿,做甚么能跟皇子结识?何况,我也将近嫁人了……”
月流风见若瑾抓狂,倒感觉好笑:“她们对你不好,你又何必在乎她们性命?”
“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言的事理?我看嬷嬷这端方也不如何样,倒美意义教大蜜斯!”还是阿谁牙尖嘴利的侍棋,从若瑜身后闪出来指着林嬷嬷道。
月流风已长身而起,道:“瑾mm既然无事,流风便去了。”走至窗前又转头道:“瑾mm不肯乞助流风,流风却要报瑾mm的拯救之恩。你那两个丫头虽忠心,却不顶用。我已替你找了一个会些工夫的,莫要推让。”说完不待答话,就已穿窗而出,只余若瑾手里那枝红梅,余香袅袅。
月流风笑道:“举手之劳尔。流风虽不是甚么君子君子,倒是恩仇清楚。得瑾mm相救,自当相报。可惜这些光阴流民风务缠身,未能互助瑾mm达用心愿。”
翌日凌晨,若瑾带玹哥儿去给太夫人请了安返来,一同在房内用早餐。因药已配齐,正跟玹哥儿筹议着这两日就要施针清障,忽听外头乱糟糟的,一片声儿的问大蜜斯安。周大蜜斯人还在院子里,锋利的声音已先传了出去:“周若瑾,你算个甚么东西,凭你也配!”
月流风浑不在乎地笑道:“别说小小一个伯爵府,就是皇宫大内,流风也能直出直入。”又将那梅花递过来道:“何况,流风又不是头一次来周家,我看瑾mm现在住的处所比那甚么阁的要好很多了。”
月流风却没答话,只道:“瑾mm须得服膺,今后务需求离四王远些。”
“你不想嫁就不嫁,等流风其间事了,带瑾mm远走高飞如何?”月流风打断她道。
嘎?本身没出息到口水都流出来了么?若瑾仓猝心虚地伸手擦擦嘴角,才怒瞪着月流风道:“我才没有!月至公子,老是半夜半夜跟鬼似的穿一身白这么飞来飞去,就不怕招人眼目?”说着指指他身上的月白锦袍,嫌弃道:“这里又不是栊翠庵,人多眼杂,你连夜行衣也不穿,大摇大摆地来找我,被人瞥见了岂不是给我惹闲话?”
……此人大抵底子不晓得甚么叫性命关天,内心更没甚么律法教条,唉,三观不正啊三观不正!若瑾恐怕他端的一时髦起跑去把周若瑜给做掉了,耐着性子劝道:“周大蜜斯固然放肆些,老是罪不至死。再说,这忠勇伯府里也有人对我不错啊,少夫人、四女人、嗯,另有太夫人……你看,我是个大夫,性命在我眼里贵重已极……”
月流风眉眼带笑,手里还举着一枝脂浓粉艳的梅花。美人面映着红梅花真是赏心好看,若瑾满眼赞叹地看着他,眼睛里直要冒出星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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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瑜骂得实在刺耳,若瑾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皱眉。林嬷嬷已在一旁开口道:“二女人一贯规端方矩府里高低都是看得见的。大蜜斯如许出言不逊,岂不有损女儿家的清誉?还请慎言才是。”
若瑾不由扶额,才消停多少日子,这一大早的又发甚么疯?放下筷子,又伸手拍拍吓得直瞪眼睛的玹哥儿,若瑾叹口气走了出去。
能不能不要把杀人说得仿佛摘朵花似的这么轻描淡写?!若瑾大惊,忙摇手道:“千万不要!你可别乱来,这些事我本身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