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棉褥等物前些日子还晾晒得不敷干爽,这几日连雪带雨的气候,便没法再晒了。屋子里总有些散不尽的霉潮气味,锦依带着巧薇连夜赶制了很多香丸出来,送到沁心楼和挹芳馆去,又叮咛厨房给太妃每日的炊事里增加滋补药材。
筠慧冷眼斜睨过来,哼了一声,“常日里总说你医术有多高超,这趟母亲病了,我看你也没甚么本事,皇叔也不知是受了何人勾引,将这佳医名头封给你,清楚是名不符实。”
铭儿已经到学府上学了,每半月才回家一趟,这几日气候酷寒,虽说学里照顾的人手及物件一应俱全,她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特地让沈嬷嬷又缝制了几套厚厚的被褥,连同两身毛裘锦服,让人一并送去。
筠慧本日见母亲的病略有转机,恰才又刚安稳睡下,悬了几日的心也稍稍安稳,正筹办出来透一口气,顺带归去叮咛人去一趟泰安学府。
四周栽着密密的冬青,在这百花纷落的入冬时节,唯独它尤自绿意盎然。凉透民气的北风吹过富强的绿叶簌簌直响,亦将筠慧心头燃烧得她懊悔难耐的肝火垂垂燃烧,只余一缕淡然无痕的清烟,环绕着不肯散尽。(未完待续。)
沈嬷嬷忙道:“郡主可使不得,如许冷的天儿,坐在石头上转头可要着凉的。”
筠慧扬着头从她身边走过,一起出了沁心楼的院门,到了连接挹芳馆的回廊之上,还是气鼓鼓的模样。
锦依颦眉昂首望他,“我瞧着母亲此次病得有异,照说前几个月每日吃着药膳,本年入冬应是不会病发的,现在我瞧着她白叟家的风寒之症也已退了,可身子却仍不见好转。母亲的病,畴昔我看着就是长年郁结难明而至,……”
太妃含笑微微点头,司马玉楼捧过,亲身持勺喂着母亲吃了半碗,凝重的神采渐缓,“母亲,您莫要多思,凡事都有儿子,您且宽解就好。”
锦依忙道:“母亲的身子最首要,您必然要放宽解好生将养。”放下托盘,将粥碗捧至近前,柔声道:“这粥里加了茯苓、合欢、柏子仁,最是宁心解郁,益脾安神的,熬了两个多时候,极软滑糯口的,母亲吃一点吧。”
光阴荏苒,秋去冬来,入冬的第一场雪来得格外早,且扬扬洒洒下了足有两三日,很多白叟们都道,本年的夏季恐怕比往年要冷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