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公手中的拂尘一摆,微微恭了恭身,脸上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撑着脑袋坐在石桌旁,湛蓝的如同大海普通的眼眸里氤氲着神驰和神驰。
“皇上有命,劳烦丞相与主子走一趟。”
“老奴见宋侍郎面露笑容,但是在为汾城匪乱烦恼?”
“人间到底是甚么模样的?”
走出御书房,宋良站在长廊上,看着宫墙以外的一方天空,一如十几年前曾在西蜀的丞相府里做过一样的行动。
见那丫环神采煞白,少女也没了逗弄的心机。
马儿蹬着前蹄,嘶鸣了两声,扬长而去。
“唉……”丫环松了一口气,捡起梳子,持续为少女束发。“奴婢也不清楚。”
那一晚,西蜀公公带着侍卫敲开了丞相府的大门。宋丞相还将来得及披上衣裳,就被带进了宫中。
“宋侍郎?宋侍郎。”老公公焦心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
令人赞叹的是,她的腰身以下竟是一条泛着粼粼光芒的鱼尾。尾梢悄悄摆动,荡开了一片波纹。
老公公在宫门处停了下来,凝眸看着宋良,话里多了一分深意。不远处,马夫牵着马匹等候着。
不过半个时候,当尚书大人带着阿爹返来,名倾一时的丞相已成为一具尸身。
“宫门尚未封闭,皇上命老奴来送送宋侍郎。”
锋利的嗓音划破了夜的安好。
在她的身后,是一个一样半人半鱼的丫环,细心地为她梳着发髻。
不但是一份赏识恩重如山,还是一份信赖。
宋良一怔,赶紧昂首作揖。
夜,在火中燃烧着,徒留余烬未熄。
“小主子不成!”那丫环听了,神采骤变,手一抖,梳子也落在了地上。忙不迭失伏地而跪,诚惶诚恐。
……
宋良站起家来,将金牌贴身放着,向老公公行了一个拜别礼,大步流星朝马夫走去。牵过马匹,翻身一跃而上。
“皇上既知宋侍郎有如此情意,便高枕无忧了。汾城匪乱并不简朴,皇上赐金牌一块,如有特别环境,宋侍郎无需多虑。”
“小主子每日都要去鱼婆那边坐上半日,怎会不知人间是甚么样的呢?”
“人间当然是可骇的。要晓得我们鲛人族长生不息,那些卑鄙的人类哪一个不妄图着捉了我们归去?”丫环说的有些忿忿不平。
这露夜微垂之时,他一人行走在皇宫里确切有些不当。
生杀予夺,皇命为天。丞相委曲,薄口难辩,只能以死明志,撞死在金銮殿的立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