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白长叹一口气,脸上却不见一丝忧色,回身自顾自向前走去。
校尉中自有人告诉赵家,杨司吏挑了两名校尉伴随周墨白走出锦衣卫站所。
“那少爷……是想如烟女人了?”飞燕目光暗淡下来。
周墨白细细向他扣问了些锦衣卫里的常循端方、人事来往,不时点点头。
除了不辞而别的花魁如烟女人,另有甚么能让少爷如此烦心的呢?
一起上,杨司吏对本身的位置摆得很正,稍稍掉队半步紧紧跟从小旗大人,既不超前也不掉队,脸上一副恭敬而谦虚的笑容。
这顿棍棒打得非常实在,十棍下来,赵全已是血肉恍惚、哭爹喊娘,趴在院子里转动不得。
“少爷……要揍你那些部下?”飞燕神情又冲动起来。
“滚!”周墨白冷冷地一脚将赵全踢开。
夜色如水,月色无边。
中间的罗校尉探手在高老头头顶拍了一巴掌,口中笑嘻嘻道:“也罢,这个月就放你一马,下个月务必补请,要不然,哼哼……”
两名校尉快步冲上去,右首的李校尉笑嘻嘻地一脚踢翻老头中间的椅子,道:“老高,这个月银子你可一向没交,兄弟们来了几趟,你故乡伙连接关门好几日,敢情是躲着我们?”
“唉,我跟你说这些干吗?”周墨白再次摇点头,笑道,“手底下的人不成器,我是在想,如果长此以往,永嘉父老恐怕背后要谩骂我将来的孩子身上少点零件甚么的,看来少爷我这小旗官得干点甚么了!”
高老头从速躬身赔罪道:“这两月来店里客人未几,小老儿这买卖是日渐降落,这点银子大人们先请部下,待下月买卖好点,小老儿必然补上……”
“杨司吏!”周墨白唤道,“让赵家来人把赵全扶归去养几日伤,你带两名兄弟随我到街上逛逛!”
永嘉的街道一如既往,热烈不凡,恰是初夏,一大早各家店铺纷繁翻开大门,大声呼喊着兜揽买卖,贩夫走狗各自忙活本技艺上的活计,路边有县城郊野的菜农挑着新奇的菜果进得城来,寻一处当街之处摆下叫卖。
这场景,活生生就是后代电影内里国军军队中那些游兵散勇扛着大枪凌辱百姓的版本再现。
两校尉回身返来走返来,高老头在他们身后呆呆摇了点头,目中浮起一丝恨意,悄悄朝地上啐了一口。
两名校尉头一次随新任小旗官上街,天然意气风发,一起上非常殷勤地为周墨白开路,碰到不长眼的摊贩或行人挡着前路,嘴里喝骂不止,碰到避得慢的,上前飞起一脚就将对方踢翻。
周墨白天然没有重视到,在他分开站所的时候,躺在地上呻.吟的赵全眼中射出一道凶恶暴虐的目光,死死地盯住周墨白后背。
飞燕“哦”的一声,本来少爷不是思念如烟女人,倒是为公事烦心。
前面不远处街角之处,一家面积不大的小酒馆方才开门,酒馆门口一名身形佝偻的老头正摆放桌椅,闻言浑身一颤,缓缓回过身来,面带苦相道:“李校尉,罗校尉……”
身后,两位校尉见下属面色不喜,却摸不着脑筋,迷惑的目光一齐望向杨司吏:“司吏大人,周大人这是如何了?”
周府。
一声长长的感喟!
李校尉一把抓太高老头手中的银子,掂了掂,道:“这银子分量有点不敷呀……”
周墨白深沉的面庞俄然抽搐几下,半晌,道:“少爷我……还是想以德服人!”
“少爷,莫非他们不听话?”飞燕端倪一扬,“要不飞燕去经验经验他们?”
校尉的殷勤天然是为了拍马屁,只是,周墨白的眉头垂垂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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