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白也不说话,淡淡地笑笑,伸手抓了几颗白子,猜先。
吴承恩饮得几杯香茶,醉意已然全消,脸上的青肿固然还模糊作痛,但筋骨舒活,神轻气爽,忍不住眉飞色舞。
一看吴承恩这个生不如死的神采,周墨白就晓得踩到了老鼠尾巴。
“大哥,小弟家中就运营有书社,可代为办理印刷一应事件,关头是小弟这个故事,如何能写得出色,才是关头。”周墨白卖了个关子,“吴大哥,小弟观您器宇轩昂,一看就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人,此书非你不成。”
“赌棋?大哥我可胜之不武……”吴承恩见周墨白如此年青,想来棋力有限,明显不想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
吴承恩脸微微红了红,咳嗽几声:“额……提及来忸捏,沈坤与我夙来交好,这厮读书不如我,对弈也是我部下败将,就连街坊的女眷也多数倾慕于我,此子一无是处,却恰好射中鸿运,竟然高中状元,可叹呀可叹,可气呀可气,不说也罢,下棋下棋。”
“提及这沈坤,但是我大明朝传怪杰物。”吴承恩不厌其烦为周墨白提高知识,“此子宇伯载,号十洲,本籍昆山,厥后搬场到淮安来,与我向来熟谙。前年他赴京会试前夕,曾到关帝庙里拜神,祈请关帝老爷显灵,略微表示一下即将开考的试题。
“这本奇书必然会大卖,到时候我们大赚特赚。”周墨白说到赢利,眼睛直放精光。
“刚好我们一个同窗好朋友与他同到关帝庙拜神,此子曾与沈坤有隙,便想借机玩弄一下沈坤,随即胡乱偷拟了七道试题,趁沈坤不重视,安排于关帝像前的香案下。第二日沈坤又来焚香,一眼瞥见,如获珍宝,觉得关帝老爷真的显灵了,回家即依题拟稿,背得滥熟。厥后你猜如何着?”
“等沈坤进到考场,抚卷一览,试题竟然与我们朋友胡乱拟的题目偶合。沈坤早有筹办,洋洋洒洒挥笔作答,那年金榜落款,高中一甲第一名,吾皇金殿之上钦点为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你说是不是传奇?”
周墨白因而带着双关,邀吴承恩一道,行至“香茗园”,上得二楼雅座,命店小二上香茶,又要了几碟精美点心,这才拿上棋盘。
“小兄弟,说到写书,你就内行了,现在发行一本书要调集工匠,破钞多少光阴,呆板印刷,所费庞大,何况成书以后有没有人买,能收回本钱就不错了,还赢利?”吴承恩家中往昔也是经商之人,对印刷书籍另有有所体味。
“是吗?”吴承恩对于周墨白飞过来的高帽子明显没有抵当力,脸上不由自主浮起得意之色。
这一局棋只论胜负,不似与黄员外那盘棋还要计算赢了多少子,以是周墨白懒得华侈时候,一时候满盘欺着与骗招齐飞,妙手与手筋共舞,白棋在棋盘上如同暴风扫落叶普通,将黑棋杀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沈坤?”周墨白汗青知识确切不太丰富。
“各位看官,明天我们要说的,乃是孙悟空保唐僧去西天取经的故事。”周墨白如同评书普通,一拍桌子,茶盏为之一颤。
哈哈哈哈,两人相对大笑。
“…………”吴承恩本来畅快的笑容在脸上定格了,像是一向咯咯叫喊的小公鸡一下被人掐住了脖子,笑声在喉咙内里戛但是止。
“小弟……这个……嘿嘿,”周墨白只好装傻充愣。
“又是写书?”吴承恩警悟地皱皱眉头。
归正下笔行文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也没如何当回事,看周墨白也就年方弱冠,想来见地也必有限,能编出甚么好故事,想来不过就是些牛头马面索命、小鬼投胎转世之类的罢。
“那位胡乱拟题的朋友也应当答得不错吧?”周墨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