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弱妇孺唯恐被奔马撞上,相互号召着谨慎走避,要晓得缇骑奔驰如飞,平凡人等被撞了也是白撞,上月就有个不长眼的小贩躲闪不及,被撞断了三根肋骨。
沿路行人纷繁遁藏,这数名锦衣卫旋风普通来到周府门前,常琨冷冷地一招手,身后四名校尉齐声上马,抽出腰间绣春刀,快步冲到门前,将大门擂得震天响。
常琨带头冲进周府,沉着脸喝道:“锦衣卫办案,休得鼓噪!”
“你便是周墨白?”常琨阴沉着脸喝道。
呃?
杨鼎鑫眉头微皱,继而昂首道:“常琨昨日已经返来了,你去一趟,由锦衣卫将周家小儿拿下,随便栽个甚么谋逆的罪名。”
周府当中顿时一片鸡飞狗跳之势,劈面照壁以后闻声走出二人,一人年方弱冠,温润如君子,面带东风般的笑容。一人年纪尚幼,十五六岁的模样。恰是周墨白与余邦瑞。
“公子!”
昨夜之事被衬着得格外暴力,周墨白被描述成终究杀人魔王,只差没把杨衙内大卸八块。那虎伥的中年男人也不晓得是何许人也,但只要抓住周墨白,总能顺藤摸瓜查出来。
“来了来了!”门房老头刚翻开大门,还未看清来者何人,就被锦衣卫一把推到在地,不由慌道:“不知各位官爷所为何来?”
常琨一声喝道,几名锦衣卫上前将手中绣春刀抵至周墨白身前。
周墨白挠挠头,见常琨等人身着锦衣卫服饰,如有所思地低声道:“莫非……县丞大人压服不了我插手锦衣卫,要来霸王硬上弓?”
“官爷何事?竟然彼苍白日突入民宅?”周墨白骇怪道。
“卑职理睬得!”
正要退出厅去,中间的杨惟斌叫住他:“师爷!”
周墨白笑容一滞后,剧情窜改太快,刚才还在考虑要不要顺水推舟承诺做做锦衣校尉,转眼就是钢刀加身,咱甚么时候成逆匪了?
身边众锦衣卫举刀过顶,齐声大喊:“逆匪休走!”
身边的余邦瑞听闻这话后也是一愣,转头不信赖地看着师父周墨白。
“要周翁拿全数产业来换他儿子的命?”陈师爷心领神会。
“甚好!交代常琨,让他安排安妥!”
“谁说要饶周家小儿的命?”杨鼎鑫嘲笑数声:“待周家将产业转至我的名下,便在牢中成果了周家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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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惟斌不幸巴巴地站在屋子正中,脸上身上被包裹得像一只粽子,像个在外受了欺负回家告状的孩子,小声地抽泣,眼泪哗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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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鼎鑫沉忖半晌,目光中闪过一丝凶险和凶恶,道:“先不忙要他的命,奉告周翁,谋逆之事所涉严峻,要留住他儿子的命,我要周家统统的产业1”
周墨白摸摸鼻子,讪嘲笑道:“不知几位官爷是否弄错了?鄙人温文尔雅、风采翩翩,如何能够会使逆匪?你们……你们见过这么眉清目秀,举止萧洒的逆匪吗?”
“卑职明白!”陈清扬心中一凛,看来杨大人这回是要周家家破人亡,方解心头之恨。
“拿住周墨白在牢中先行狠狠责打一番,替我出出这口恶气!”杨惟斌泪眼婆娑道。
陈清扬嘴角一翘:“大人,迩来江浙一带白莲教逆匪时有动静,不如……”
周府前院中,几个下人正在打扫,俄然见这一群锦衣卫闯将出去,呆了一呆,随即尖叫起来,四散而逃,口中胡乱喊着:“祸事了!祸事了!”
第二日一早,从永嘉衙门的方向,如雷的马蹄声着地滚滚而来,三五名校尉身披飞鱼服,腰系鸾带,挂绣春刀,胯下健马身高腿长,威风凛冽地一起横冲直撞。
锦衣卫自永乐年间起在各地设了十四个千户所,南京便有一个千户所,温州府设有百户卫所,因永嘉地理位置非常首要,乃是温州、湖州、宁波等地的通衢枢路,是以在此地驻扎了十余名校尉力士,安派了面前这位眼神阴鹫的中年男人担负小旗,乃是知县杨鼎鑫的侄子常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