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将人带下去。”苏安跟着苏誉多年,自是晓得该如何做,唤来两小厮将红湘拖走了,也不管刚才还楚楚不幸轻声抽泣的女子一下子就变成了鬼哭狼嚎。
“罢了,打扫了便下去吧。让弟妹看笑话了。”嗓音一如既往的轻柔,透着几分文雅端庄,分歧于赵氏虽则洋洋盈耳,却稍显热烈锋利。
“不知四嫂可曾听闻,七丫头做了静音方丈的弟子,这可真是天大的丧事,便是我们这些做婶婶的,也能沾得几分光。”
圣上的动静来得快,便是三弟写了家书也是比不得,遂打发人奉告府上几位主子。
“老爷明查,奴婢没有给它下药,奴婢只是瞧着它和顺灵巧,内心喜好,便摸了它的头。谁知……”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谁知,它这般狂躁,呜呜呜。”
苏青诺就怕她爹一个大男人不懂此中盘曲随便放过,自秦嬷嬷处晓得了一些老夫人与娘亲的旧事,对与老夫人有关人事打内心讨厌。说是婆媳大战,倒是苏老夫人赛过性的胜利,她娘亲性子好又碍于孝道憋屈得很,治不了主子,难不成还压抑不了一个主子。
猜想,她走以后,李氏又得打碎好几套好东西,桌上那套青花茶具就不错,泡了碧螺春格外都雅,嗯,落在地上那一顷刻的声音也合该清脆动听。
“哟,四嫂这里倒是热烈得紧,但是有甚么丧事?”疏忽那满地碎渣,赵氏自顾自坐在了椅子上。
小獒犬被拴在木芙蓉树干上,现在看着暴躁非常,一边喘着粗气狂吠不止,一边还摆布围着木芙蓉奔驰绕圈,企图摆脱这束缚。木芙蓉树干只苏青诺拳头大小,而小獒犬好吃好喝豢养着,现在已长大很多,奔驰时,链子另一端的木芙蓉不竭闲逛,枝丫上的芙蓉花更是颤抖不止,仿佛下一秒便要掉落下来。
“爹爹,这儿也有!”
李氏表情不好时除了近身服侍的几个,院子里都是不留人的,不管是骂人也好,砸东西也罢,待她宣泄过后,还是大家奖饰温婉驯良的晋国公府四夫人。她这习性赵氏也是偶尔晓得,只以往当个乐子听,此次赵氏偏要出去寻乐子,守院的婆子不敢获咎五夫人,自是放了行。
苏言晟将小獒犬满身摸了个遍,明面上没有受伤的处所,又抚了抚小獒犬的头,发明了端倪。“爹,你看这儿。”
近间隔察看才发明,这小獒犬双眼通红,活像那话本中所描画修炼神功走火入魔之人的眼睛。
晋国公府五房,五夫人赵氏原是在书房里看帐本,听了这事儿,帐本也不看了。
“你不懂,若非我,三弟怎会去那偏僻之地,平白误了出息。”言罢,深深叹了一口气。
“红湘住在后罩房,离这后花圃但是远得很,怕是太闲了没事儿做?我在这乡野长大,也知没主子叮咛不得随便闲逛,莫非京都的端方不一样?怕是要好好问问王嬷嬷。”
“弟妹说的是,原是如此,倒是我着相了。”内心倒是恨恨,怎就没直接去做了尼姑!面上却还是笑意盈盈,安闲应对赵氏明里暗里的讽刺。
“妾身早说了三弟一家子福缘深厚,那里需求国公爷日日操心。”晋国公夫人杨氏一边奉侍着苏均换衣,一边与他说着侄女的功德。
赵氏能言善道,一番机锋下来,眼看着李氏将近绷不住了,便罢了手,心对劲足回了五房。
“苏安先救人。”叮咛完苏誉便要去瞧瞧那小獒犬。
“快快请了出去。”又对苏青诺道,“阿诺去寻娘亲,便说溯京宁家有高朋来访。”
老夫人派来的人两两相望,也不敢多言,老祖宗跟前的大红人都被拖走了,他们一群人也没甚么分量,还敢说甚么呢。有那早就看不惯红湘的,大要一片凄然,实则幸灾乐祸,都是服侍人的,凭甚么你就高人一等,现下栽了倒是大快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