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九幽之火扑到松树的树尖上,黑暗中缓缓现出血画悬浮在半空的身影,手中折扇还是晃闲逛荡,眸光含笑,伸出左掌抵住九幽之火,令它寸进不得才身形一晃,呈现在屋中,自来熟的坐到桌旁,目光掠过面前空空的茶杯,似笑非笑道,“听人说话的确很风趣,可本君只是出来弄月,可巧被你们打搅了雅兴罢了。”
缘风卿的眼皮一跳,目光抬起看着窗外,淡声问道,“偷听别人说话很风趣吗?”
悬在半空的手不由僵住,缘风卿心想此人还真是难以服侍,只好又用左手将托盘中的小铁炉提出来,从乾坤袋中摸出张火灵符扑灭后丢出来,再将茶壶搁上去,任由其渐渐燃烧,只等茶水煮沸再满足面前这位邪君的要求。
窗外,富强的青松树如同笔挺的卫士,在黑暗中看着密密麻麻,如同人影。
九幽之火被她一声“小九”惊得打了个颤抖,瞪了血画一眼,嗖地窜入了缘风卿的识海。
见她还算灵巧和婉,血画对劲的挑了挑眉,一边悠然的摇着扇子,一边成心偶然的问道,“看不出那魔族少主与你只是在南海海底几面之缘,却如此大费周章的瞒过五位长老将你接入驿馆,又情愿为你突入魔宫禁地,尝尝天魔石可否帮你寻人,实在情深义重。你可晓得那天魔石是甚么东西?”
关于血画自称彻夜在院中弄月,偶然中偷听紫彦和本身说话的说辞,缘风卿天然是一个字也不信的,却听他这般理所当然的要求,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却也不肯与他过分牵涉,伸手从托盘中取出个空茶杯,提起茶壶刚要斟茶,却听他又道,“你莫不是筹算用这冷冰冰的茶来待客吗?”
“仙宝天然算不上,但也是一件上古奇物。”血画瞟了一眼桌上的茶炉,挥袖轻扬,折扇挥出一道蓝风划过缘风卿的视野,一面蓝色光环浮于二人头顶,从那光环内里缓缓现出一些昏黄的风景,凝目细瞧,倒是那座悬浮在中都上空,巍峨沉重的魔族宫殿,殿前人影绰绰,是那日夜在宫门前巡查的魔族兵士,从人数和频次来看,巡卫非常周到,倒也不比大晁帝都的防卫差上多少。
缘风卿道,“也好,你先去尝尝,如果需求支出很大的代价,我便另需它法,若只是浅显的等价买卖,我能够接管。”
他贼喊抓贼的禀性缘风卿也不是第一次发明,目光微抬,看向被他定在户外青松上的绿色冷火,叹道,“你若无事便放它下来吧,小九定是把你当作入屋盗窃的小贼罢了。”
“缘姐姐,我不是阿谁意义,我只是感觉那天魔石虽被历代魔君奉如魔域圣物,却也晓得它的伤害,这才将它软禁于魔宫深处,这也表白不是每个魔君都心生歹念,妄牟利用天魔石的力量达成一己之私。当然话说返来,若只是用它来寻人,或答应行。
抬开端,她看着劈面端坐的血画,还未开口扣问他彻夜前来的目标,就听他不如何愉悦的问,“如何?半夜半夜让本君空坐半晌,连杯热茶都没有,这便是你苍云门的待客之道吗?”
听他提起这个,缘风卿挑选主动忽视他前面的话题,直接扣问正题,“那天魔石莫不是一件上古遗传下来的仙宝吗?”
仿佛看不见她眼中的无法,血画淡淡取出几片茶叶,正欲丢进杯里,目光落在那黑瓷烧成的茶杯后又是一阵无声的皱眉,右手搁动手中折扇,从怀中摸出一个紫玉琉璃的茶杯放下,再将那几片翠绿欲滴的茶叶洒入水中,这才昂首看着缘风卿,微呶下巴,表示她倒茶。
刚好此时茶水已经煮沸,缘风卿边问边提起茶壶,刚要给他倒茶,他却伸手禁止,昂首见她微微挑眉暴露迷惑之色,血画轻笑一声,玉般的手指一化,掌心呈现一个玉制的瓷瓶,瓶中隐有茶香满盈,浮到缘风卿鼻中,是一股竹叶青的暗香味道,精力为之一震,也算明白他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