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烈忍不住就在耶律玄和南宫仪脸上来回逡巡了两遍,看得耶律玄非常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他才低头咧嘴出去捣药了。
说完,南宫仪谨慎地觑着耶律玄的神采,只是隔着那张可骇的骷髅面具,天然看不到,但她较着听到耶律玄的呼吸粗重了些。
轻手重脚地放下那捧蒲公英,完颜烈不想粉碎这调和的氛围。谁料南宫仪转头放纱布的时候却瞥见了,叮咛他,“捣烂,外敷。”
耶律玄听了那么久,也渐渐适应了南宫仪嘴里不竭冒新词了。这会子倒是没甚么惊奇,内心揣摩了一下也就明白了。
完颜烈顶着一张比锅底还黑的脸杀气腾腾地走了出去,看了眼憋笑的耶律玄,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这女人找死是不?”
耶律玄听得想笑,却又怕震惊了伤口,只好硬憋着。
“主子?”完颜烈不满地看着耶律玄,一脸的委曲,主子如何跟着这死女人打趣起他来了?
她说得兴兴头头,却听得完颜烈更加咬牙切齿:他一个疆场大将,要甚么美白?
南宫仪被他逼得无话应对,脑筋缓慢地转着,只好厚着脸皮装傻,“只看看医书自是不成,这不,我就叫人捉几只兔子、野鸡甚么的做个实验,没事儿就给它们开膛破腹,然后再缝上……嘿嘿。”
这么多年跟着主子南征北战的,他就没看到过主子笑过几次,更别提被一个女人给气得三番两次影响了情感了。
这个南陈公主,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俄然欢畅起来,本来主子也有被女人欺负的一天啊?哈哈,真是好笑!
的确,这几日总躺着,他都感觉浑身将近长毛了。可偏伤在胸口,不能随便翻动的。
她但是穿超出来的,实话实说,绝对会被这些前人给当捣蛋物的。
为了制止本身再被她气到,耶律玄闭紧了嘴巴不再跟她说话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完颜烈才勉强语气和缓地问南宫仪,“你喊我做甚么?”
完颜烈虽说看不到耶律玄的神采,但凭着这么多年存亡与共的友情,光看眼神也晓得耶律玄被气得不轻了。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南宫仪几眼,真是越看越感觉扎眼。
耶律玄憋得将近不可了,只得拿拳头掩着嘴,轻咳一声,“恰好,这儿盛产稻米,明儿就让厨子把淘米水给你留着。”
这辈子他都没这么窝囊过!非论何时,都是女人争着抢着要服侍他的!
她美意美意地建议道,“阿谁,你伤重期间,情感不宜大起大落。”
固然一肚子的火,但眼看着主子气笑了,完颜烈还是满心欣喜的。
“哦,也没甚么大事,就是想让你给你家主子擦刷洗洗,翻翻身子。伤在胸口,他得躺着,会得褥疮的。”
南宫仪给他拔了针头,转脸就朝外头大喊,“喂,那大黑脸……”
半个时候以后,那琉璃瓶里的心机盐水就挂完了。
未几时,完颜烈端了半碗褐色的药汁出去,递给了南宫仪。
南宫仪正在繁忙着的手猛地一下顿住了。
何况,她但是传闻,这当代的女子是不能为医的。她一个堂堂的公主,更不成能学医了。
他握着拳头挡着嘴巴,悄悄笑了一回,使出了杀手锏,“我们家主子最不缺的就是金银财宝,只要女人肯经心照主顾子,我包管女人这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钱。”
还是女人的心机殷勤些。
也不晓得是不是那金元宝起了感化,总之,耶律玄感觉此时的南宫仪非常和顺,行动举止都轻柔得很,让他非常受用。
耶律玄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渐渐地平复了下表情。
耶律玄禁不住哑然发笑,这女人得有多爱财?甚么时候,他堂堂摄政王也要靠着金银珠宝来让人奉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