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挂着一袭轻绸软帘,此时帘子垂下,跟着门外吹出去的冷风摇摆着。
他也顾不上男女大防,肩膀一斜,对着那两扇门撞去。
若这女人真的衣不蔽体,主子不该气得如许才是,主子得把他先撵出去吧?
有一些气愤,有一些失落,更多的倒是镇静!
一顷刻,完颜烈的脑筋里塞满了各种疑问,搅得他目炫狼籍的,不知该如何了。
只是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个女人会如何地行动不检,才会把主子气成如许!
“主子,南宫公主屋里没有动静……”完颜烈语气有些发虚,不敢对视耶律玄的眸子。
勾了勾唇,面具后的唇瓣扯出一抹冷厉的笑,“很好,真好!真是成心机!”
但是耶律玄的话,在他耳边嗡嗡作响,长年累月和耶律玄构成的默契,让他惊奇之余,几近是当即就下认识地反应过来,“是,主子!”
他正七上八下胡乱猜想着,就听前面耶律玄牙齿咬得嘶嘶作响,“搜,给本王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阿谁死女人找出来!”
长这么大,自问跟着主子南征北战,还从未栽过。没想到此次,他一世英名都要毁在那死女人手里了。
主子发怒了,极其地气愤!
莫非出事儿了?
完颜烈黑脸一红,结结巴巴道,“部属……部属不肯定。”
搔了搔头,他又在室内转圈儿检察着。一炷香的工夫畴昔了,仍然一无所获。
耶律玄看也不看他一眼,嘲笑调侃,“你肯定你能找到?”
耶律玄迈步走到门槛处,站定,轻咳一声,清清嗓子,放柔了声音,问,“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也顾不上胸口伤势,刷地一把拽开那碍事的软帘,一眼就看到了里屋靠西墙的雕花架子床。
完颜烈低着头垂动手站在南宫仪的屋门边,没敢往里看,等着耶律玄过来呢。如果他此时能昂首看上一眼屋内,估计他绝对不会自责了。
完颜烈瞪大了眼睛,不成思议地伸开了嘴巴,半天都没有合拢。
他有些不成思议地看着那五斗柜,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不由径直进了里屋。
配房也是一明一暗两间,外屋靠墙角立着一个四角包金的五斗柜,只是此时,那上头的金片却莫名其妙地没了,暴露“惨不忍睹”的原木来。
见他搓动手一副将近抓狂的模样,耶律玄终是没有再数落这个忠心的部属。阿谁女人如此奸刁,论斗智,完颜烈那里是她的敌手!
耶律玄沉不住气了,完颜烈撞门的声音已经够大了,这小女人再能睡也不成能一点儿动静都听不见吧?
这小女人这么爱财,怕是在宫里被荣贵妃给折腾得不轻吧?看来,他有需求敲打敲打荣贵妃了。
这么想着,耶律玄已是来到了配房门口,盘算主张放下架子好好哄哄这个小女人,再如何说,她但是于他有拯救之恩呢。
这么一想,完颜烈脑门子上就冒了一层汗:莫非这女人急不择手,对他手底下的兄弟动手了?
他方才还公开里夸着这院子的防备滴水不漏,如何就叫那女人给跑了?
一想到这儿,他就感觉很不好。主子好不轻易对这女人上心了,这女人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孤负了主子的一片美意?
此时那床垂着乌黑的纱帐,看不清里头甚么景象。
也恰是如此,那女人才得他另眼相看,不是吗?
前次她给主子下药都没能逃得了,此次是如何逃得?
耶律玄身形固然没有完颜烈那般魁伟,但身量苗条,站在完颜烈面前,挡得他一点儿都看不见床上是个甚么景象。
屋内仍然寥寂无声,喧闹一片。
能碰到如许的女子,他当真兴趣大得很!
棋逢敌手,差未几能描述他现在的表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