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皇上俄然起了兴趣,来到钟灵轩,祥婕妤忽见皇上趁夜前来,本身竟是没有涓滴筹办,不由羞赧道:“皇上如何俄然过来了,也不提早派人奉告嫔妾,嫔妾竟是甚么也没筹办。”一面又叫侍女快快奉茶。
不过半晌工夫,两个内监便将琴案抬至烟翠亭,祥婕妤坐定独自弹了起来,倒是一曲《鹿鸣》,琴声悠悠,曼妙动听。祥婕妤边弹边歌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佳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祥婕妤平静回道:“当今天下,在皇上管理下,官吏营私守法,百姓安居乐业,并且皇上还减轻赋税,兴建水利,造福百姓,腐败国度。不知义士受何人调拨,竟要刺杀明君?”
皇上淡淡道:“你刚才弹的是《鹿鸣》无疑,词乃是《诗经/小雅》首篇。原为周朝宴乐群臣佳宾所用,此谱乃赵彦肃所传,也算的是开元遗声。曲调欢畅明丽,表达了作曲者对来宾的热忱诚意。朕所说的,可有偏差?”
皇上也转过身来,见此景象,也是吓了一跳,但强自平静问道:“你是何人,谁派你来刺杀朕的。”刺客也不管皇上的问话,只是对祥婕妤厉声道:“让开,我不杀女人,你为这无道昏君挡刀,实在不值。”
在场之人个个吓得神采发黄,震惊之下,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刺客持续道:“我听得春秋期间,有一刺客,名叫豫让,因着智伯对其有知遇之恩,对其以国士之礼相待。当时韩赵魏三家灭智氏,赵襄子竟以智伯之头作为饮器,豫让曾说‘士为知己者死’,不吝伏桥如厕、吞炭漆身,多次刺杀赵襄子,最后自刎而死。吴御史对我有知遇之恩,本日,我便要效仿豫让,与你这不辨吵嘴的狗天子同归于尽。”
祥婕妤淡淡笑道:“嫔妾大胆,烦请皇上评析一下嫔妾方才所弹之曲,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本来户部尚书只筹算行此一招,却不想听得说顾南丰竟去青楼寻欢,便找至青楼,得知顾南丰素与柳诗雨相好,便加了这一条风化之罪。谁成想,柳诗雨竟然受刑不招,实在没了体例,刘镇只得再次费钱打通青楼老鸨,这才形成了“铁证如山”的冤案。
皇上醒过神来,定定看向祥婕妤,淡淡笑道:“美人在侧,朕还能想到甚么,天然是听美人的琴音听的痴迷了。”
话及至此,却见一队侍卫闻声仓促赶了来,侍卫总管大声道:“大胆刺客,还不快放动手中利器。刺杀皇上,乃是连累九族的极刑,如果现在停止,皇上仁慈,或许会饶你族人不死,你快快罢手吧,不要缠累了族人。”
不过几日的工夫,又是皇上亲身施压,顾南丰纳贿嫖妓案终究本相明白。本来,顾南丰阿谁同亲李成竟是受榜眼张思元教唆,张思元的娘舅恰是户部尚书刘镇。为了给外甥追求更好的出息,刘镇便定下如许的暴虐战略。先打通了一个进士,让其遵循叮咛上告,继而打通李成,让其诬告顾南丰纳贿。
刺客道:“恰是。”皇上愤恚道:“吴英海身为巡盐御史,却贪污纳贿,结党营私,更有卖官鬻爵的重罪,乃至浙广一带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便是连累九族也不为过,朕心仁慈,只是将他本人斩首,其家人放逐,已是仁至义尽。义士竟为了这等人来刺杀朕,可见义士空有一身好技艺,倒是一个胡涂人。”
第二段方才弹毕,祥婕妤忽见一蒙面黑衣人腾空而来,手持一把利刃,直向皇上扑将过来。祥婕妤吓得花容失容,因着皇上背对刺客,刺客来势凶悍,祥婕妤来不及叫唤,竟是赶紧站起家快走两步,挡在皇上身前,那利刃定定抵在了祥婕妤喉间,只差一寸,祥婕妤便要血溅烟翠亭了,幸亏刺客及时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