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闻言,深思半晌,饮了一口茶,方道:“这些女子空有仙颜,却失德无行,这也罢了,更让人感到哀思的是,这几个君王竟也是昏庸无能,不听忠臣劝谏,乃至殛毙忠臣,更甚者为妖女利诱,拔除贤能王后,改立妖女为后,如此行动,必定形成亡国之祸。”
昭云想了一想,欲言又止,祥婕妤见状,疑问道:“mm但是想说甚么,怎的不说?”昭云见问,只得道:“我早想问姐姐一句,平妃仿佛与我不太敦睦,听得人说,平妃一贯如此,我有几分迷惑,皇上为何盛宠平妃?”
昭云笑道:“恰是呢,长孙皇后贤为世范,只怕少有人知,本来长孙皇后也有如此女儿情思的一面呢。”
祥婕妤道:“比起这些节女,那些祸国殃民的所谓红颜竟是妖女了。妺喜媚乱夏朝,导致夏朝国君整日沉迷酒色,百姓生灵涂炭也不闻不问,终致亡国。妲己喜好听犯人接受炮烙之刑时收回的惨叫声,商纣王竟滥用重刑,乃至商朝覆亡。更有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导致周朝八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这等祸国罪女,真是枉生为人。”
祥婕妤长舒一口气,感慨道:“所幸我朝皇上圣明,皇后贤能,又有些手腕,后宫诸位妃嫔也没有恃宠而骄,媚乱朝纲之人,不然,结果然是不堪假想。”说到此处,祥婕妤仿佛又想起甚么,嘴角闪现出一抹笑意,淡淡道:“我俄然想到两句诗,也可做个谜面了。”
恍恍忽惚又是一日畴昔,白芷见昭云这一日,不但人懒懒的,面上也始终带着愁意,就连饭菜也没吃上几口,就推说没有胃口,不再进食。白芷内心焦急,劝了几句也无济于事,转眼夜幕来临,可巧祥婕妤和柳昭仪前来凝欢殿做客。白芷心想:祥婕妤和柳昭仪夙来与小主交好,又有些见地,想来她们见了小主如许,必能巧舌安慰,使小主表情镇静些。如此一想,白芷也放心几分。
昭云听了这话,犹是不解其意,柳昭仪看了二人一眼,道:“都是姐妹,有甚么好害臊的。”顿了一顿,又向昭云道:“mm还年青,又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不免不懂。平妃出身不高,对诗书也不甚精通,以是也对礼义廉耻看的淡一些。我听得说,平妃常常侍寝时,竟是也不羞怯,床笫之事上形同****普通。mm也应晓得,皇上再圣明,到底也是个男人,如果妃嫔个个都端庄知礼,反而少了很多兴趣,故而平妃虽言语凌厉些,但因很会奉侍皇上,皇上也不甚在乎,是以偏宠平妃多一些。”
祥婕妤淡淡笑道:“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
昭云听了这话,内心不觉对皇后产生敬慕之情,又轻声问道:“想来皇上对皇后定是情深意重呢。”
昭云疑问道:“柳姐姐此话如何说?”
昭云听了这话,心念微转,默了半晌,方道:“罢了,本日也不知怎的,老是没甚么精力,便是再下十局棋,我也还是个输,倒是孤负了柳姐姐的美意了。”
昭云和柳昭仪相对而视,继而会心一笑,柳昭仪轻笑道:“林下何必远借问,出众风骚旧驰名。写出如此张扬,如此意气风发的诗句,只怕不通诗书之人,难以设想作诗者竟是唐太宗的长孙皇后。”
二人进了殿,昭云固然表情沉闷,少不得也要强颜欢笑道:“两位姐姐来了,快请坐。”一面又让白芷快快奉上茶来。
柳昭仪笑道:“提及长孙皇后,我倒感觉我们的皇后娘娘亦有长孙皇后之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