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已是瑟瑟颤栗,站立不稳,仿佛随时会倒在地上似的。
半晌,老夫人才凌厉地笑说:“幸喜今儿这里再无外人,如有亲朋在此,瞥见我们家的丫环在此大喊小叫成何体统?翠玉,去把你周大娘叫来,问问她是如何调教丫头的?”
若谖内心莫名一疼,紧紧瞅着他。
若谖欢畅到手舞足蹈,真是我的好娘亲!
世人都明白这是要动家法经验那些没法无天的主子,很多人都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程氏在一旁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凝烟瞥见世人都围聚在老夫人身边逗弄若谖,她也想去凑热烈,刚筹办起家,耳朵便被人用力拧了一下,疼得她呲牙裂嘴。
世人都筹办着从老夫人身边散去,却见老夫人置若惘闻,便都还是讨着老夫人欢乐。
老夫人脸变得非常快,含笑嗔道:“你也太多礼了,若月子期间还想着跑去给我这个老婆子存候,就不怕吹了风,落了病根?尽孝是好的,但总要顾着自个儿的身子。”
翠玉承诺一声就要出去,许夫人忙拦住,对老夫人说:“婆婆息怒,燕姨娘的确重恙在身,难为她本身病着还记得婆婆,特派了丫头追到媳妇这里代为存候,可见她对婆婆是极恭敬的。至于蝶舞这丫头也确切有些不知礼数,转头我会叫红梅好好教她,只盼婆婆看在燕姨娘心是好的份上,就谅解了她一回。”
若谖吃惊的看着家吉,没想到一个不过9、十岁的孩子脱手会如此狠辣。
流了那么多血还说没事,傻子!
程氏偷偷碰了碰凝烟,凝烟忙走到老夫人跟前,摇着老夫人一只臂膀撒娇嗲声嗲气道:“老祖宗千万不要起火,免得伤了万金之躯。”说完,便像平常一样直着身子,眼巴巴地看着老夫人,等着老夫人笑着夸她几句。
老夫人笑意盈盈道:“你觉得我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我的宝贝孙女的,快把丫头给我看看!”
老夫人对劲地看着怀里的小人儿,问道:“我模糊听到家吉叫她谖儿。”
红梅嘴快,抢着道:“蜜斯先不叫这个名儿的,老爷给取名叫湄伊,夫人说好是好,只是太艳,不若叫若谖的好,出自诗经的某句,”红梅敲了敲脑袋,报赦地笑了一下,“奴婢答不上来了。”
白梅走畴昔帮他清算伤口。
红梅忙将若谖递给了老夫人。
红梅叹道:“辰公子也真是不幸,受了委曲也不敢说。”
蝶舞孤零零地跪在地上,死力按捺住了脸上涨起的缥红,如一块冰跪杵在那边,紧咬着唇,静等了一会子,复叩首,声音比先前要清脆:“奴婢代燕姨娘给老夫人存候。”
许夫人站了起来:“我们且去看看燕姨娘。”
老夫人笑吟道:“但是焉得谖草,言树之背?”
一个仆妇忙带了吉利快意和子辰先分开了。
若谖也回了他一笑。
世人忙笑着附合,有的丫环仆妇还百忙中调侃地斜瞟她一眼。
老夫人神采非常欣喜:“难为你家夫人这般故意了。”
蝶舞走出去,跪下,磕了个响头道:“燕姨娘身材抱恙,特命奴婢给老夫人存候。”
“如何?你也想去爬高台了?”程氏抬高声音恶狠狠地调侃,凝烟捂着发红的耳朵,欲哭不敢哭。
说话间,早有丫环将许夫人扶着,在席子上放了块厚垫子让她坐下。
世人本来都欢声笑语,这时全停了下来,老夫人都似底子没闻声,看着谖儿眉开眼笑:“瞧这乌溜溜的小眸子多灵动!”
“都是你!”家吉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可惜生来鄙陋,画虎不成反类犬,“是你把蜡烛撞倒,才吓着谖mm,烫伤家祥的!”
许夫人怜悯道:“这就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们今后多照拂下那孩子,毕竟他现在也是我们谖儿的拯救仇人了,若没有他,我们谖儿虽性命无忧,这花容月貌必定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