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正老爷早就没了夫人,又没有别的妾室,将妾身扶正如何?”程氏见他不言语,拿话激他:“便是看在妾身为老爷生了四男一女的份上老爷都应当将我扶正!更何况当年老爷也曾向妾身承诺,要珍惜妾身平生一世,不受半点委曲,若不是因了老爷的誓词,妾身又怎肯嫁与老爷为妾,过着半奴半主的日子?”说罢,用帕子拭泪。
香草豁然一笑,将银子收好:“姨娘多虑了,老夫人不知有多疼蜜斯,便是蜜斯做出甚么特别的事,老夫人也决然不会生她的气。”
本身的女儿是庶出,她却偏将她与大夫人的女儿归与一类,就是想看老夫人的反应,如果默不出声,表示她还是把凝烟当嫡孙女对待,如果出言驳斥……程氏已想好说辞,便说是口误推得一干二净,但是凝烟的前程她却得重新运营。
程氏嘉许道:“晓得你忠心,今后自有你的好处。”内心却腹诽,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给你银子,你这贱人肯为我效命!别谈笑了!
二老爷接过来喝了两口,头也不抬地问:“有甚么要求我的,说吧。”
香草一听,脸上飞起两大团红云,讪讪道:“姨娘谈笑了,奴婢天然会为姨娘卖力。”
二老爷怔了怔,记起当年本身到程府拜访的时候,相逢了待字闺中的程氏,当时她鲜艳动听,两人擦肩而过,她的帕子不知怎的勾在了本身的革带上,被别的来宾发明,程氏当时羞不成当,一度寻死觅活以证本身明净,他怕闹出性命,又舍不得一朵鲜艳的鲜花就此残落,便脑筋一热,当众承诺娶她为妻,可回家与方老夫人一说,被方老夫人决然反对,以为程氏的父亲不过戋戋一个七品县尉,家世不配他们永安候府,且程氏又是庶出,生母身份也不崇高,只是一商店老板的女儿,若非要嫁进方家,只能为妾,程氏闻言,便要吊颈他杀,方永庆当时被闹得心力蕉萃,无法承诺平生把她当宝,捧在手内心,便是厥后娶了四品知府孙嘉勇的嫡女为正妻也未曾萧瑟了她,她还要如何!
那丫头紧赶了几步追上,四下望了望,问道:“姨娘有何叮咛?”
香草叹了口气道:“奴婢虽万死不辞,可姨娘也要想体例快快让二老爷将您扶正,到当时凝烟蜜斯便是方府如假包换的嫡长女了,大夫人的令媛再如何金贵也是嫡次女,对凝烟蜜斯的威胁就小了很多。”
二老爷神情寂然:“你的意义是――”
程氏脸上的笑容一滞:“既然老爷这么说,妾身也就不拐弯末角,但妾身毫不是为了本身,而是为了我们的女儿烟儿求二老爷。”
固然本身这些年明里暗里跟二老爷提了几次将本身扶正的事,他却老是推三阻四不肯点头,也不知是何故,之前是本身在此事上并未非常的上心,再加上二老爷既没续弦,也没纳妾,身边通共只要她一个姨娘,虽无正室之名份,却有正室之实,二房里内宅锁噜苏的事哪样不是她说了算!是以也就没有把他往死里逼迫,现在景象这么火急,便是撕破了脸闹上一场也要他就范!
这话正中程氏的软肋,她眼里闪过一丝无法和不甘,难堪地笑了笑,又嘱托了几句便先走了,一起走一起想,香草的话也不无事理,本身若不能扶正,非论本身的凝烟有多会讨老夫人的好,与大夫人的女儿毕竟一个是庶一个是嫡,云泥之别、尊卑之分、贵贱之殊已是必定,又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程氏嘲笑道:“老爷整日不知在外忙些甚么,府里产生了甚么老爷便如聋似瞎一概不知,大夫人今儿刚添了个令媛。”
程氏见她如此,怕她心生害怕,不肯帮本身,忙笑着道:“你也不必太难堪,只需替我好好指导凝烟讨老夫人欢心便可,你好好干,今后我定为你寻个夫君配了,免了你毕生为奴为婢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