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阴霾成疾,经常整日不说一句话。饭食难以下咽,是常有之事。为了哄裴皇后展颜,也只得如此了。
永安侯夫人的高兴,溢于言表。
永安侯夫人皱了皱眉。
自记事起,母后就是整日病恹恹的模样,不喜说话,也极少展颜。二皇子和寿宁公主早已风俗。
穿上及笄号衣的锦容,会是多么斑斓?
裴皇后满面病容,惨白蕉萃。可她展颜浅笑时,仍然温婉斑斓。
递了帖子,在宫门处等了小半个时候,菘蓝便来了。
一个月中,永安侯夫人总要进宫存候一两回。宫中如有厚赏,永安侯夫人便要进宫谢恩。也是以,永安侯夫人进宫实属常事。
裴皇后笑容淡了下来:“让他们出去。”
……
没等永安侯夫人直言回绝,裴皇后又淡淡道:“本宫想见一见本身的侄女,这点小事,大嫂总不会回绝吧!”
之前能拿孩子不懂端方之类的推搪。现在都十五岁了,再说不懂端方就有些好笑了。
裴皇后见永安侯夫人应了,非常高兴,表情蓦地好转,唇角扬起。
永安侯夫人:“……”
转头叮咛青黛:“本日我们都在椒房殿里用膳,你命人去御膳房传膳。别的,去毓庆宫送个口信。让六弟也来凑个热烈。”
看着永安侯夫人熟谙的面孔,裴皇后内心尽是厌憎,顿了半晌,才淡淡道:“免礼,赐座。”
菘蓝在前带路,永安侯夫人走在菘蓝身侧,状似偶然地笑问:“皇后娘娘为何俄然有此厚赏?裴家高低受宠若惊。”
二皇子秉承了宣和帝的好武,脾气也是如出一辙的霸道。
永安侯夫人很快拿定主张,笑着应下:“娘娘想见她们,是她们的福分。妾身下个月便带她们进宫存候。”
青黛正要应下,裴皇后忽地说道:“六皇子身材不适,让他好生歇着。”
二皇子已经长大成人,再过上几年,二皇子娶妻生子,被立为储君。裴皇后也就能“放心”合眼西去了。
这十三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女儿。很多时候,她都快熬不下去了,只能悄悄看一看画像。
裴皇后按捺着冲动的心境,缓缓说道:“大嫂下个月进宫存候,带上璎娘和锦容吧!”
永安侯夫人坐到床榻边,先张口谢恩:“妾身代璎娘和锦容,谢过娘娘的厚赏。”
“启禀皇后娘娘,”青黛恭敬地禀报:“二皇子殿下和寿宁公主殿下听闻永安侯夫人来了,特地前来相见。”
听到锦容二字,裴皇后唇边有了笑意,柔声问道:“璎娘和锦容,可喜好本宫赏的发簪号衣?”
他们两人是龙凤双生,自小生得普通模样。跟着年事渐长,边幅气质垂垂有了明显的辨别。不过,眉宇间仍然有五分肖似。
兄妹两个起家后,又以长辈礼节向永安侯夫人施礼。
少女身着精美繁复的宫装,酒涡浅浅,美目流盼,明丽动听。恰是寿宁公主元乔。
裴皇后目光微暗,未再多言。
少年身着明黄色的皇子服,黑眸薄唇,面庞漂亮,举手投足间俱是天家皇子的气度风采。这个少年,便是二皇子元泰。
到时候只带裴璎,就说程锦容病了。深居宫中的裴皇后,又能如何?
永安侯夫民气中愉悦,口中忙笑道:“这可使不得。两位殿下快快请起,真是折煞我了。”
再美又如何?还不是被生生折断,困在深宫?就如离了水的鱼,失了枝的叶,在煎熬中度日。日复一日的式微下去。
二皇子随口笑道:“读书骑马练箭,还要学史乘,每日繁忙,瘦一些也是不免。”
椒房殿表里,皆在她和青黛的掌控之下。想瞒过裴皇后,不是甚么难事。
待今后二皇子更进一步。永安侯府也会随之水涨船高,或许另有受封国公府的那一天。成为大楚第一勋贵世家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