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在程家现了身。想来,裴皇后也必然从六皇子口中晓得了程锦容回程家的事。这是要来发兵问罪了。
宣和帝一走,椒房殿又规复了昔日的温馨。不过,本日的温馨中,又透着一丝微不成见的奇特氛围。
青黛碰了个软钉子,内心非常悻悻。只是,当着一众宫人的面,她不能多言,只得忍了这口闷气,退到一旁。
唯有裴皇后,对他看似恭敬和顺,实则冷淡。
裴皇后目光一扫:“菘蓝,你去迎一迎永安侯夫人。”
用完午膳后,二皇子六皇子寿宁公主一起辞职。宣和帝没急着分开,在裴皇后的寝宫坐了半晌。
任何一个男人,碰到如许的景象都会有些别扭。更何况,他是大楚朝的太子,身边多的是年青柔滑形形色色的美人。
青黛心烦意乱,几次看向菘蓝。
软弱无用的裴皇后,一旦牵涉到程锦容的去处安危,便如孤绝的母狼普通。令民气中生凛。
裴皇后亲身为宣和帝奉上一盏清茶。
昔日统统都在掌控当中。可自从程锦容分开永安侯府回了程家那一日起,情势就有了奥妙的窜改。裴皇后不晓得也就罢了,一旦知情,必会横生波折……
青黛终究回宫复命:“启禀娘娘,奴婢去侯府传口谕时,永安侯夫人还在程家,尚未回府。请娘娘耐烦等上一等。”
宣和帝放下茶杯,看着眉眼温和的裴皇后,忽地说道:“皇后,朕记得,当年你嫁给朕的时候,是个小巧剔透之人,口齿聪明。这些年,你倒是愈发少言了。”
裴皇后神采微凉,淡淡道:“无妨,本宫等着便是。”
又熬过了一回。
一想到年长本身四岁的大皇子现在的阵容,二皇子内心便如堵了一块巨石。很天然地对裴皇后生出了怨怼和不满。
宣和帝扣问几句后,不再多言。
裴皇后内心一紧,轻声应道:“臣妾一病多年,断断续续,总不见好转,只是苟延残喘罢了。皇上重情重义,待臣妾一如既往,臣妾铭感五内,诚惶诚恐。在皇上面前,也无颜多说了。”
“启禀皇后娘娘,永安侯夫人已进了宫门。”一个宫女恭敬地来禀报。
这些年来,裴皇后闭宫养病,对宫中统统不管不问。只担着中宫皇后的名声罢了!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候。
嫔妃们见了他,都是各式巴结示好。相伴多年的郑皇贵妃,更是善解人意体贴备至。
菘蓝打起精力应了。
有宣和帝在,饭桌上格外温馨。
听到裴皇后的话,宣和帝伸展眉头,嘴角微扬,可见龙心大悦。
到了宫门处,菘蓝冲永安侯夫人施礼,低声道:“皇后娘娘本日表情有些不佳,夫人待会儿见了娘娘,说话可得谨慎些,免得触怒了娘娘。”
郑皇贵妃却恰好相反。执掌宫务,圣眷极浓。宣和帝一个月中,起码也在郑皇贵妃的寝宫里过夜七八日。
宣和帝喝茶,裴皇后温馨地坐在一旁相陪。氛围略有些沉闷。
为他生了宗子四子的郑侧妃,美艳柔媚,最得他欢心。
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的愁闷。
宫人们踩低捧高,明着不敢怠慢椒房殿及嫡出的皇子公主们,暗中向郑皇贵妃母子投诚的不知凡几。
宫中年青貌美的嫔妃多的是,“提携”两三个和郑皇贵妃争宠,不是难事。
……
即位后,裴婉清被册立为后。最得他宠嬖的郑侧妃,被封为郑皇贵妃,执掌宫务。裴婉清不嫉不争,贤能漂亮,和郑皇贵妃相安无事。
永安侯夫人憋了一肚子闷气,一回侯府,就知裴皇后传了口谕,内心直叹倒霉。
菘蓝大要沉着,实在内心一样暴躁难安。
他实在只想和母后独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