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目光一扫:“菘蓝,你去迎一迎永安侯夫人。”
他甚为对劲,固然再未在椒房殿里过夜。不过,每个月都会来椒房殿两三回,给了裴皇后应有的面子。
“启禀皇后娘娘,永安侯夫人已进了宫门。”一个宫女恭敬地来禀报。
后宫一片安宁。
……
宣和帝也不例外。
宣和帝扣问几句后,不再多言。
分娩生子后,她的心疾未见好转,一向闭宫养病。
软弱无用的裴皇后,一旦牵涉到程锦容的去处安危,便如孤绝的母狼普通。令民气中生凛。
宣和帝喝茶,裴皇后温馨地坐在一旁相陪。氛围略有些沉闷。
接下来,传膳摆膳用膳。
宣和帝随口道:“你身子孱羸,宫里的事不必你操心烦心,你尽管放心养病。”
幸亏,裴家早有应对之策。
宣和帝放下茶杯,看着眉眼温和的裴皇后,忽地说道:“皇后,朕记得,当年你嫁给朕的时候,是个小巧剔透之人,口齿聪明。这些年,你倒是愈发少言了。”
嫔妃们见了他,都是各式巴结示好。相伴多年的郑皇贵妃,更是善解人意体贴备至。
宣和帝又看了裴皇后一眼,淡淡道:“别人在朕面前战战兢兢,你我是结发伉俪,大可不必如此。”
他实在只想和母后独处罢了。
各种动机,在宣和帝心头一闪而过。
裴皇后神采微凉,淡淡道:“无妨,本宫等着便是。”
裴皇后悄悄松口气。
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的愁闷。
六皇子在程家现了身。想来,裴皇后也必然从六皇子口中晓得了程锦容回程家的事。这是要来发兵问罪了。
宣和帝:“……”
不争不嫉,循分守己,从不摸索何时立储立谁为储。铁石心肠如他,对着这么一个和顺如水温馨沉默的裴皇后,也不由生出一丝顾恤。
昔日统统都在掌控当中。可自从程锦容分开永安侯府回了程家那一日起,情势就有了奥妙的窜改。裴皇后不晓得也就罢了,一旦知情,必会横生波折……
青黛心烦意乱,几次看向菘蓝。
然后,又没了下文。
又熬过了一回。
菘蓝不动声色,内心却略略一沉。
宣和帝一走,椒房殿又规复了昔日的温馨。不过,本日的温馨中,又透着一丝微不成见的奇特氛围。
裴皇后亲身为宣和帝奉上一盏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