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裴璋所料。
宣和帝淡淡道：“擅自逃课，偷溜出宫，确切该罚！”
然后，又拱手谢过大皇子：“多谢大哥为我讨情。”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三年，大皇子在兵部当差任职，经心极力，从未出过不对。宣和帝爱好宗子，经常召大皇子进保和殿服侍笔墨。
裴璋低头告罪：“都是我的不是。几日前，我在殿上面前提了一回。殿下没见过程家表妹，动了猎奇之心，想去程家。我点头应了，本日便和殿下偷溜出宫，去了程家。请皇上降罪恶罚！”
那副当真又敬爱的模样，实在讨喜。
一进椒房殿，六皇子很天然地放轻了法度。
大皇子张口讨情，宣和帝神采一缓，不动声色地扫了六皇子一眼：“本日你皇兄为你讨情，朕便饶了你这一遭。”
六皇子立即抢过话头：“是我对峙要去，裴表哥是被儿臣硬拉着出的宫。父皇要罚就罚我！”
一众皇子，皆重武轻文。喜好骑马射箭，进上书房就头痛。六皇子和众皇子的脾气脾气分歧，上马时愁眉苦脸，进了上书房如鱼得水。
宣和帝可贵地暴露一丝笑意，随口叮咛：“你去椒房殿，和你母后说一声。免得你母后担忧，心疾减轻。”
……
大朝会每旬一次，常日都是小朝会。有要紧政事的时候，小朝会开上一日也是有的。政务没那么告急首要，小朝会便开半日。
宣和帝年近四旬，面庞漂亮。
六皇子尚且幼年，来保和殿的次数屈指可数。
六皇子没挨罚，想来他也……
保和殿是宣和帝措置政事之处。后宫嫔妃一概不得靠近。诸皇子们，也只要天子传召时才有机遇踏入保和殿。
裴璋：“……”
这一边父慈子孝兄弟敦睦，裴璋被晾在一旁，既难堪又光荣。
宣和帝宣召两人前来，既未起火，也未叱责，只淡淡问了一句：“小六，你本日出宫做甚么去了？”
程家？
“朕罚你抄一百遍宫规，你可佩服？”
“裴表哥，”六皇子小声说道：“你别担忧。如果父皇起火，我自会请罪。不会缠累到你的。”
六皇子没推测这么等闲就能过关，目中闪过忧色，拱手谢恩：“多谢父皇恩情。”
母后这么喜好容表姐。晓得他暗里去了程府，母后必然会畅怀展颜吧！说不定，本日中午，母后还会留他一起用午膳。
服侍笔墨时，恰好听众臣议事，学帝王之道。
宣和帝龙心大悦，厚赏了大皇子妃和皇长孙。
六皇子常日循规蹈矩，灵巧听话。如何看也不像是会逃课偷溜出去玩的调皮少年。恰好本日就做出这等事来了。
“裴璋！”宣和帝忽地张口：“小六还小，不懂事。你本年十六了，莫非也不知擅自出宫是甚么错误？”
裴璋是二皇子伴读，曾随二皇子进过保和殿。不过，此次是出错被宣召，内心不由得有些忐忑。
六皇子一惊，快步上前：“我本日擅自出宫的事，母后是不是已经晓得了？”
裴璋无法之下，只得笑着应了。
六皇子满心惭愧，出了保和殿，便低声道：“表哥，一百遍宫规，你抄五十遍就行了。别的五十遍，由我来抄。”
宣和帝对大皇子的偏疼，人尽皆知。
六皇子这才豁然，抬脚又去了椒房殿。
大皇子妃贺氏，是平国公府嫡女。面貌出众，才名卓著。就连肚皮也格外争气。嫁给大皇子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孕。在前年生下皇长孙。
二皇子是裴皇后嫡子。按着大楚立储常例，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只要二皇子没昏头犯下大错，储君之位就轮不到大皇子。
何如大皇子样样都好，唯有一样不及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