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扯起嘴角,似笑非笑:“紫苏是我娘的陪嫁丫环,甘草是我爹送来的丫环。你想留在我身边,就去求舅母。带着身契来程家,我能够考虑留下你。”
程锦容嘴角高低垂起。
语气安静,并无调侃之意。
这等场面话,听听便是,底子不必往内心去。
甘草麻溜地背着药箱上了马车。
程锦容早就听惯了,笑着开了车门。
重新至尾没张口被忽视的程景安程景宜兄妹两个,对视一眼,冷静跟了上去。
白芷忽地惊觉不对。
他可没有这等冷心冷血的mm!
程景安却涨红了俊脸,轻哼一声:“你想说我多管闲事,直说就是,不必拐弯抹角。”
世人:“……”
这个甘草,真是中气实足!
十六岁的程景安,还是个热血少年,看着这般“忠心”的俏丫环,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下认识地张口讨情:“容堂妹,程家又不是连个丫环都养不起。就让她跟在你身边服侍吧!”
赵氏笑吟吟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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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安忍着闷气低声陪不是:“容堂妹,我一时打动,说话不当,你别放在心上。”
程家母子三人不约而同地揉了揉耳朵。
等等!
可当她身陷监狱时,想尽体例进天牢来见她“最后一面”给她送来丰厚饭菜的,也是程景安。
呵!
一向含泪跪着的白芷,很天然地被世人忽视疏忽了。
程锦容一脸沉思熟虑:“你是裴家的家生子。家人也都是裴家奴婢。得去求一家子的身契才行。”
在永安侯府里能神采自如地说出这番话来!这脸皮厚度实在不能小觑!
……
赵氏握着程锦容的手,走出内堂。
程锦容的目光掠过白芷殷勤的笑容,淡淡道:“你是裴家的丫环,自要留在畅春院。”
思及旧事,程锦容心中唏嘘不已。又生出促狭玩弄之心,用心轻叹一声:“今后我住在程家,要仰仗安堂兄多多照拂。不管安堂兄说甚么,我都受着就是了。”
就连赵氏,看着程锦容的目光也多了震惊。
现在倒是一张口就要常来常往了。
程锦容当然不会活力。看着别扭的堂兄,只感觉亲热又记念。
程景安程锦宜:“……”
白芷内心升起一丝希冀,眼巴巴地看着主子。
一盏茶后,程锦容坐上了程家的马车。
宿世,她对大伯父大伯母冷酷冷淡。心疼亲爹亲娘的程景安,对她非常不满,见了面,经常冷嘲热讽。
程锦容笑容一敛,看向白芷:“你真想跟着我?”
白芷心中焦心不已,鼓起勇气再次张口要求:“求蜜斯,容奴婢一起跟着去程家服侍吧!”
跪在地上的白芷欲哭无泪。半晌,才咬咬牙站了起来,回身又去了内堂。
白芷赶紧表忠心:“是。蜜斯去哪儿,奴婢就跟着去那里。”
赵氏倒是非常欣喜,笑着说道:“你们兄妹三个相亲相爱,最好不过。”
蜜斯这么说是甚么意义?!
一行人很快拜别。
这些年,她每个月厚着脸皮登门看望程锦容,永安侯夫人像防贼一样,从不让她和程锦容伶仃靠近说话。
转头叮咛小丫环甘草:“甘草,你去将我的药箱取来。”
赵氏也不想再多留,笑着起家,向永安侯夫人告别。
……
程景安:“……”
白芷生得美丽,一双眼眸娇媚动听。此时目含热泪,看着楚楚不幸。
车夫扬催促马,长鞭在空中甩出脆响,马车缓缓向前。
甘草本年十六岁,边幅平平,皮肤乌黑,个头高壮。一张口,声音如铜锣:“奴婢这就去。”
被这丫头玩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