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上效力,是末将分内之责,纵是赴汤蹈火,末将也不会皱眉。”贺祈不假思考地应道。
众老友你一言我一语,唯有江尧闷着一张脸,表情不太美好。
“是啊,别太露陈迹了。”叶凌云也抬高声音:“这么多人看在眼里,如果传进二皇子殿下耳中,老是不美。”
大皇子要自保,就得找个令世人佩服的替死鬼出来。要么,就得自陈无用,向天子请罪。
何如她嫁的是天家,做了皇子妃。受了委曲,娘家人不但不能撑腰出气,还得在人前为二皇子讳饰。这口闷气,实在酸磨难忍。
还能有谁?
贺祈沉声领命。
贺祈奉旨回京办差,江尧第一个主动请缨,贺祈没有多问,点了江尧的名。
出发前,贺祈特地叮咛过江尧:“二皇子妃受伤动胎气之事,皇上已经晓得了。二皇子也是以事被人群情纷繁,非常狼狈。此次回京,若碰到二皇子,你必然要极力禁止,不成暴露怨怼不满。”
贺祈奉了圣喻,点了几十个御前侍卫随行,一同骑马回京。
“都城流言纷繁,牵涉到了二皇子,定有小人暗中作怪。令大皇子在五日内停歇流言,并找出幕后主使之人,严惩不贷。”
江尧应是应了,到底年青气盛,这一起驰驱,这口闷气堵在胸膛里,按捺不下又吐不出来。越想越是烦恼。
赵公公回声而退,半晌后,贺祈迈步进了寝室。
有胆量在暗中惹事脱手对于二皇子的人,会是谁?
二皇子府的流言,十有八九和郑皇贵妃母子有关。宣和帝直接下口谕,令大皇子彻查此事。大皇子必须在五日以内,对天子对世人有个“交代”。
歇息的时候,朱启珏几人很天然地围拢到贺祈身边。
二皇子妃江敏,是江尧远亲的姐姐。
数十个御前侍卫,一起进了大皇子府,被引进了外院里歇息等待。贺祈却被引着进了正堂。
“你去一趟大皇子府,传朕口谕。”
在皇庄里闷了三个月,此时骑上久违的骏马,在官道上纵情驰骋。世人就如出了笼的鸟雀脱了缰的野马,别提多称心了。
程锦容心中悄悄赞叹,下认识地昂首,和贺祈遥遥对视一眼。
申时正。
卫国公府的嫡女,岂能任人凌辱?
身为天子亲兵统领,贺祈这么长一段光阴一向守在寝室外,本日还是第一次被天子召见。贺祈适时地透暴露了冲动和见到天子的高兴,拱手施礼:“末将贺祈,见过皇上。”
只可惜气候酷热,路面整日曝晒,骏马便是钉了马掌,也禁不起不断地赶路。每过一个时候,世人便得上马歇息,趁便给骏马喂水修整。
宣和帝见到久违的熟谙俊脸,也感觉亲热,淡淡笑道:“贺校尉免礼。这些光阴辛苦你了。”
裴皇后和六皇子也很快想通了此中的奇妙,各自伸展眉头。
很快,便有一个仙颜的丫环前来,盈盈一福:“奴婢见过三公子。”
裴皇后和六皇子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一同谢恩。
可不是么?
门房管事忙应下,令人进府通传,又打发人去宫中送信。
一派忠心耿耿。
贺祈心中哂然嘲笑。
宣和帝目中闪过一丝笑意,声音和缓了几分:“朕本日宣召你前来,是有一桩差事交给你。无需赴汤蹈火,回一趟都城便可。”
“三公子,皇子妃娘娘养病多日,本日忽听闻三公子前来,喜不自胜。”绿柳又行了一礼,目中尽是哀告:“殿下尚未回府,请三公子先随奴婢前去看望皇子妃娘娘。”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大皇子此次都吃了个大亏,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贺祈不动声色,端坐静候。
数十匹骏马,停在大皇子府邸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