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又瞥了寿宁公主一眼，如有所指地说道：“你想嫁，总能想出体例来。”
这话音，转得也太快了。
这半年多来，姐弟两个内心都有疙瘩，便是见面说话，也非常别扭。那里另有昔日的靠近。
二皇子冷冷说道：“昔日他幼年，装着和顺听话，蒙蔽你我罢了。这一年多来，他已垂垂露了锋芒，对你我哪另有昔日的靠近。”
宣和帝裴皇后皆不在宫中，郑皇贵妃又成心放纵不管，这两个月来，寿宁公主过得非常舒畅安闲。元思兰便是整日待在长乐宫里，也没人过问。
是啊！这个小六，现在和他们是越来越陌生了。秋猎时，还为了一个程锦容，就和她这个远亲的长姐闹翻了脸。
裴皇后有没有将奥妙奉告六皇子？
……
卫国公府摆出如此态度，不管世人信不信，口中都得拥戴几句：“说的是。二皇子殿下和二皇子妃结婚几个月，一向恩爱有加。这等谎言，一听便是胡乱假造出来的，实在不成信。”
寿宁公主倒抽一口冷气，猛地抓住二皇子的衣袖：“二哥，这话岂能胡说！”
六皇子如此得宣和帝欢心，生出争储之心，也不希奇。若真的如此，六皇子就是二皇子脚下最大的绊脚石，犹胜大皇子……
寿宁公主脸颊微红：“也不是每日都来，偶尔也会隔上一两日。”
永安侯则暗里对二皇子进言：“……流言看似无形，最是伤人。殿下何不趁此机遇，亲身写信给皇上，申明原委。也免得皇上对殿下心生曲解。”
二皇子身陷流言，卫国公府和永安侯府自不能袖手旁观。
“你不能是以和小六生出隔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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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已经闹腾成如许，底子讳饰不住，说不定早已传到父皇耳中了。我倒要看看，母后和小六会作何反应！”
二皇子心中稀有，瞥了满面娇羞的寿宁公主一眼：“行了，在我面前还遮讳饰掩做甚么。你既这般喜好他，不如早些结婚，住在本身的公主府里。”
寿宁公主的公主府，已经建好了，离二皇子府邸颇近。
“不管如何，小六是你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远比大哥四弟五弟靠近。你是母后的嫡宗子，母后再心疼小六，也越不过你去。”
裴皇后要做甚么？
寿宁公主闻言，内心翻涌不息。
如果元思兰早些和寿宁公主结婚，住进公主府，他们暗里来往就便当多了。
“安胎要紧，总不能为了这些捕风捉影之谈强撑着露面。”
二皇子嘲笑连连：“我曾写信给小六，让他在父皇面前代我一尽孝心。可没过几日，父皇就传口谕，叱责于我。你想一想，如果不是小六心生怨怼，在父皇面前进献谗言调拨，父皇如何会这般对我？”
可这淡薄的兄弟之情，过分脆弱，不堪一击。
“他们肯替我分辩讨情，也就罢了。不然……哼！”
元思兰身份特别，足智多谋，若能引为己用，必然是一大助力。不过，元思兰身在宫中，二皇子住在二皇子府，来往多有不便。
寿宁公主：“……”
“另有，二皇子妃有了身孕，即将为天家开枝散叶，也是一桩大丧事。恰好有人借着二皇子妃安胎之事，兴风作浪。皇上晓得此事，定会龙颜大怒。”
二皇子的声音在寿宁公主耳畔响起：“背后里煽风燃烧之人，除了郑皇贵妃和大皇子，或许另有别人。”
“二皇子妃一心养胎，不能露面，这才令人生了曲解。”
二皇子对裴皇后六皇子的怨怼不满，轻飘飘的几句带过。听在他的耳中，却如石破天惊，心中突然蒙上了稠密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