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对永安侯这个娘舅,一向非常信赖,闻言叹了口气。也未坦白,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父皇迩来对我非常不满。我若写信前去分辩,只怕父皇心中愈发不喜。”
寿宁公主的公主府,已经建好了,离二皇子府邸颇近。
寿宁公主用力咬了咬嘴唇,很快下定决计:“二哥,不管到了甚么时候,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二皇子身陷流言,卫国公府和永安侯府自不能袖手旁观。
最后这一声哼,听得寿宁公主内心一颤。
二皇子看着寿宁公主的目光,顿时温和了几分:“好。”顿了顿,又问道:“思兰表哥是不是每日都来陪你?”
二皇子对裴皇后六皇子的怨怼不满,轻飘飘的几句带过。听在他的耳中,却如石破天惊,心中突然蒙上了稠密的暗影。
一众兄弟姐妹中,二皇子和寿宁公主天然最靠近。并且,寿宁公主是女子,天生与储君之位无缘,二皇子对寿宁公主从无戒心隔阂。
“二皇子妃一心养胎,不能露面,这才令人生了曲解。”
永安侯夫人是二皇子的亲舅母,也去了二皇子府看望。然后,在人前提及二皇子妃时,满口夸奖之词。
永安侯心念电转,面上半分不露,低声说道:“殿下无需多虑。父亲怒斥儿子几句,天经地义,殿下何必放在心上。殿下现在被人算计,身陷流言,这等委曲,必然要让皇上晓得。”
二皇子冷冷说道:“昔日他幼年,装着和顺听话,蒙蔽你我罢了。这一年多来,他已垂垂露了锋芒,对你我哪另有昔日的靠近。”
二皇子翻了个白眼,没再说下去。
这话音,转得也太快了。
“你不能是以和小六生出隔阂啊!”
可这淡薄的兄弟之情,过分脆弱,不堪一击。
二皇子又瞥了寿宁公主一眼,如有所指地说道:“你想嫁,总能想出体例来。”
永安侯长于揣摩圣意,低声细心指导。
六皇子如此得宣和帝欢心,生出争储之心,也不希奇。若真的如此,六皇子就是二皇子脚下最大的绊脚石,犹胜大皇子……
“一母同胞的兄弟又如何!只要能博得父皇欢心,今后争储,谁能争得过他!”
寿宁公主倒抽一口冷气,猛地抓住二皇子的衣袖:“二哥,这话岂能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