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六被抬进药堂内院的空房,还是昏倒的贺三公子也被抬了出去。一间屋里放了两张狭小的床榻。这等时候,也顾不得洁净不洁净了,治伤要紧。
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便是学过医,医术又能好到哪儿去?
金针刺穴,既要精准又要拿捏轻重,最考较一个大夫的医术。万一金针扎歪或是扎错了,公子定会大刻苦头……
几个纨绔公子还没看清他的行动,就听程景宏沉声道:“左腿骨折,血流不止,伤的不轻,必须立即接上。立即抬进药堂医治!”
如此再无多言,抬人安设之类的琐事,自有随行的保护。
这个绯衣少年,必然就是贺三公子!
贺三公子并无外伤,却一向昏倒不醒。江六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世人喧闹的说话声,都似于他毫无干系,没有半点反应。
裴璋是千里无一的翩翩少年郎。鞑靼太子俊美中带着邪气。他们两个,皆是千里无一的俊美女人。比起面前的贺三公子来,仍然略略减色一分。
贺三昏迷不醒,没见外伤。江六却摔断了腿。
莫非是摔伤了头,内积淤血而昏倒?
众少年一同点头拥戴。
也只得如此了。
……
“江六!挺住!”
接连三针,皆刺入贺三公子的头脸处。明晃晃的金针,似在微微发颤。
众纨绔虽不通医术,也看得出程景宏医术高深。不约而同地齐齐松了口气。
熟稔敏捷的行动,带着流利的美感。
完了!
得!还是随他哭吧!
皮肤不算白,是浅浅的古铜色。
姣美少年被噎得哑口无言。
望闻问切。身为大夫,看诊的第一步就是“望”。她细心察看面色及窜改,停止开端的诊断。
程锦容瞥了黑脸侍卫一眼,淡淡道:“救你们主子的命!”
程锦容拿起最颀长的金针。
甚么救你们主子的命!
到了绯衣少年身侧,程锦容略略俯下身子。
如果江六的腿有个好歹,贺三要何如交代?他们几个也讨不了好。幸亏程景宏医术了得,他们总算能稍稍放心了。
程锦容定放心神,蹲下身子。
程锦容略一思忖,叮咛甘草:“拿金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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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衣少年关于舍得将目光自程锦容的身上移开,敏捷低语道:“他说得这般有掌控,先让他尝尝看。这药堂里,另有别的几个经历老道的大夫。”
另一张床榻边。
江六边哭边骂:“我疼的死去活来,哭一哭如何了!我就要哭!爹啊,娘啊,我疼啊!我的祖父啊,你的宝贝金孙疼啊!”
浓黑的长眉,透着些许桀骜野性。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五官无一处不恰到好处。构成了一张漂亮之极的面孔。
可她没想到,会是如此令人屏息的漂亮!
程锦容:“……”
少女多有佩带香囊的风俗。程锦容不喜花香,香囊中放的是提神醒脑的药草。淡淡的药草香气,飘入少年的鼻间。
单从伤势来看,很明显紫衣少年伤得更重。绯衣少年昏睡未醒,却无外伤。恰好给从未看过病患的容堂妹练练手。
从程锦容的角度,只能瞥见少年苗条的身形,看不清面庞。
“就是就是。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为些重伤就痛哭流涕!”
刚才他真是昏了头。竟未及时拦下这个少女!
甘草应了一声,敏捷开了药箱,取出金针包。
贺三公子一向昏睡,江六哭天喊地。众纨绔很天然地围拢到了江六的床榻边。七嘴八舌地安抚江六。
程锦容坐在床榻边,全神灌输,略略俯身。左手按着贺三公子的头,右手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