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有些惊奇地对上贺祈闪着庞大光芒的黑眸。
黑脸侍卫快步上前，眼中尽是高兴的光芒：“公子现在感受如何？可有不适之处？小的已经打发人回府送信，万幸公子毫发无伤。不然，小的真是无颜回府见老夫人。”
心中的震惊冲动悲喜交集，的确难以言喻。
“多谢女人相救！”贺祈终究张口，声音有些奇特的沙哑：“不知仇人贵姓大名？来日如有机遇，我必然酬谢女人拯救之恩！”
呸！
再加上一旁如杀猪般哭天喊地的卫国公府六公子江尧。
肤白如玉，眸似点漆，唇如丹朱。如初春枝头最素净的花苞，在他面前缓缓绽放，清艳绝美。
叶凌云不甘逞强，伸手将郑清淮也拖了过来。三人拳来脚往，打成了一团。
熟谙又长远的一幕，令贺祈心头微暖。
程锦容略略后退两步，让开了床榻边的位置。冷静地看着众少年抢先和贺祈酬酢说话。
叶凌云想做甚么，用脚指都想得出来。
奇特！少年时有大楚第一纨绔公子之称的贺三公子，如何会有这么一双深沉锋利的眼睛？
最后的冷傲过后，涌上心头的是不敢置信的震惊。
淡淡的药草香气，悄悄袭来。
贺祈目中闪过一丝追思记念之色，表情荡漾而狼籍。还是没张口说话。
朱启珏面貌生得姣美不说，又嘴甜讨喜。靠着一张嘴，哄得平西侯府大家偏疼他三分。
没有当场惊呼失态，全仰仗他如盘石般的坚固意志和便宜力。
叶凌云被踹得一声惨呼，将一旁江六的痛哭声都压了下去。
紧接着，杏色锦袍的纨绔公子将手中美人折扇唰地一声扇开，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笑道：“我早就说了，贺三命大福大。不会有事。”
少年贺祈直直地盯着少女程锦容，瞳孔突然收缩，目中闪过惊奇和一丝茫然无措。心中如巨浪滔天，又似惊涛拍岸。
一袭宝蓝色锦袍的纨绔少年，将这一幕看在眼底，挤眉弄眼地坏笑起来。那一脸欠打欠抽的模样，唯有一个贱字能描述。
本来，尚且幼年未罹难害的贺三公子是这般模样。和她设想中的截然分歧。有一丝出乎料想的敬爱。
那双眼眸，乌黑如墨，深不见底。
程锦容：“……”
“贺三醒了！”
听到这个声音，贺祈满身一震，旋即抬眼看了畴昔。
目光狠戾，冷厉如刀。
就如一头凶悍的野兽，盯上了猎物……
一身青衣罗裙的少女站在窗边，敞亮的阳光透过窗子，恰好洒落在她的脸上。不知是阳光夺目，还是她的目光更敞亮。
唯有她的窈窕身影是残暴夺目的彩色。
贺祈不算白净的漂亮面孔，迅疾飘过一丝暗红。凶恶冷厉的气质，刹时消逝无踪。就像一头凶悍的野兽，俄然间变成了羞怯的绵羊。
……
都城勋贵圈里最负盛名的五大纨绔尽数在此。
“别说我不仗义。到时候，我必然陪你一起去！”
程锦容：“……”
贺祈略略侧头，看向程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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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程锦容有些想笑。
郑清淮将手揣进衣袖，双目放光地看热烈。不时出身教唆一两句，鼓动朱启珏揍得更狠恶些。
贺祈瞥了叶凌云一眼。
朱启珏瞪了一双嘴欠的损友一眼：“行了，表哥刚醒，说不定头晕头痛甚么的。你们两个少啰嗦废话。”
可惜，朱启珏生得白净清秀，瞪眼也没甚么威胁和力道。
程锦容冷不丁地看入少年眼底，内心突然漏跳了一拍。手中的金针刺不下去了，悬在少年漂亮的面孔上方。
叶凌云立即接过话茬，一同嘲笑贺祈：“放心吧！小程大夫已经为江六正骨包扎，江六的腿没有大碍。不过，少不得要去卫国公府赔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