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宏瞥了一眼心境飘飞的堂妹,抬高声音道:“容堂妹,贺三公子的名声,你总该传闻一二。”
江二蜜斯和程锦容并肩同业,态度非常和睦:“我单名一个敏字,本年十六。不知程女人闺名为何?是否及笄?”
郑清淮咧着嘴,笑得促狭。
江尧求生欲极其畅旺,立即改口:“良药苦口,此话半点不错。程女人开的药方,必然是最好的。”
寥寥数语,已到了门外。
惠民药堂到了。
他沉着脸为江六公子换药,待包扎好以后,叮咛江六公子卧榻养伤不宜乱动伤腿之类。然后便起家告别。
见了三面,程景宏也感觉贺祈不似传闻那般可骇。不过……
程锦容却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这才见了三面,说过寥寥数语罢了,堂妹就对贺三公子坚信不疑了。如此下去,那还得了?
贺祈再次挑眉,如有所悟。
程景宏转头,对上贺祈深沉的黑眸:“贺三公子,我有话和你说。”
贺祈眼角余光瞄着程锦容,口中对程景宏说道:“我送你们去惠民药堂吧!”
扎了几针,就算拯救之恩了。你如何不直接说以身相许算了!
哈哈!本日这事够他笑一年!
贺祈:“……”
奇特,这位江二蜜斯,如何俄然待她这么热络?
躺在床榻上换药的江尧,也不哭哭唧唧了,伸长脖子看了过来:“贺三,你还真喝药啊!我如何记得,你自小到大最讨厌喝苦药……”
一个心胸家国搏命也要庇护边关百姓的少年,如何会是横行都城的纨绔?
贺祈的目光掠过扶着程锦容胳膊的那只手,俄然感觉不太扎眼。
看着一脸果断的堂妹,程景宏颇觉头痛。
马蹄的踢踏声,骏马的长嘶声,风吹过衣衫的猎猎声。
贺祈转头,挑了挑眉。
程景宏表示得这么较着,程锦容有些无法地笑道:“大堂兄,你……”
程锦容回过神来,很天然地为贺祈回嘴:“耳听为虚,目睹为实。以我看来,贺三公子并不是放肆无礼横行霸道之辈。”
只是,眼下他连上前扶一扶的机遇都没有。对程景宏的行动,也没有不扎眼的资格。
从未有人这般在乎她的闺誉申明,也从没人这般护着她。
马车安稳前行。
一众纨绔老友,各自挤眉弄眼地笑了起来。
江二蜜斯笑道:“我虚长你一岁,你叫我一声**姐便可。可别忘了让人给我送份请柬,待你及笄礼当日,我必然去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