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宏心中哼了一声,悔怨不已。早知如此,那一日他真不该让程锦容为贺祈看诊……幸亏现在觉悟,也不算迟。
他沉着脸为江六公子换药,待包扎好以后,叮咛江六公子卧榻养伤不宜乱动伤腿之类。然后便起家告别。
贺祈:“……”
程锦容先上了马车,程景宏也随之上了马车,趁便无情地将车窗关紧。
程锦容饶有深意地看了贺祈一眼,微浅笑道:“贺三公子既能喝得下,就不消重开药方了。”
……
从未有人这般在乎她的闺誉申明,也从没人这般护着她。
程景宏神采未动,仿佛没瞥见世人的错愕,先号召程锦容上马车。然后规矩客气地对贺祈说道:“如此,就有劳贺三公子了。”
惠民药堂到了。
程锦容:“……”
卫国公世子夫人按例一通感激,朴拙地聘请程景宏兄妹留下吃午餐。程景宏彬彬有礼地直言回绝。
贺三公子申明如此狼籍,此中定有原因!
程景宏一派长兄风采,程锦容好气好笑之余,又觉阵阵暖和。
贺祈眼角余光瞄着程锦容,口中对程景宏说道:“我送你们去惠民药堂吧!”
宿世江二蜜斯嫁给了二皇子,做了二皇子妃。只是,江二蜜斯命短福薄,做皇子妃没到两年,就分娩难产,一命呜呼。
程景宏下定决计,不再多言。
不可!
郑清淮咧着嘴,笑得促狭。
江六不能下榻,贺祈一行人送程锦容兄妹出府。江二蜜斯也一并相送。
程锦容垂眸一笑。
程景宏瞥了一眼心境飘飞的堂妹,抬高声音道:“容堂妹,贺三公子的名声,你总该传闻一二。”
程锦容端坐在马车里,下认识地竖长耳朵,聆听马车外的动静。
贺祈:“……”
江二蜜斯和程锦容并肩同业,态度非常和睦:“我单名一个敏字,本年十六。不知程女人闺名为何?是否及笄?”
一个心胸家国搏命也要庇护边关百姓的少年,如何会是横行都城的纨绔?
呸!
扎了几针,就算拯救之恩了。你如何不直接说以身相许算了!
程锦容自和程景宏同进共退。
贺祈再次挑眉,如有所悟。
程景宏拱一拱手:“多谢贺三公子。”
得!
程景宏没急着和贺祈说话,先叮咛程锦容:“容堂妹,你去坐诊。我和贺三公子去后堂略坐半晌。”
完了!表哥真是被迷昏了头!竟连最讨厌的苦药也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