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聪明灵敏，也一样令人头痛。
统统服侍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永安侯站在床榻边，目中有着奇特的冰冷：“裴璋，你想晓得甚么？”
永安侯阴沉着脸，迈步出了屋子。
裴璋昂首看着父亲：“我心中有重重疑团，请父亲为我解惑。”
永安侯夫人被逼问得失了沉着，霍然起家拜别。
永安侯夫人咽下喉间涩意，排闼而入。
万一裴璋真得“想不通”，令永安侯不满，父子两个心生隔阂……
“你是将来的永安侯世子，是裴家将来的家主。一味心慈手软，做妇人之态，的确荒唐好笑。”
儿子笨拙，当亲爹的内心当然不喜。
“这么多人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
永安侯心头肝火蹭蹭，声音愈发冷厉：“好！这桩隐蔽，你想晓得，我就奉告你。”
永安侯夫民气里直冒冷气，内心忽地悔怨不已。
门忽地被用力推开。
裴璋：“……”
“没有皇后和二皇子，就没有裴家今时本日。你裴璋，也不过是一个浅显的勋贵后辈。凭甚么能进宫做皇子伴读？凭甚么能入皇上的眼？何来的机遇名扬都城？何来的斑斓出息？”
裴璋一日想不明白，就待在屋中一日。甚么时候想通了，才气“病愈”。
永安侯冷哼一声：“他肩上有伤，先在屋子里养上几日。待伤好了，再去宫中当差也不迟。”
永安侯又是一声冷哼，甩开永安侯夫人的手，拂袖而去。
永安侯夫人等在门外，满面焦灼不安。见永安侯出来，忙迎上前，低声问道：“侯爷，阿璋他现在如何？”
“这些年，为了安她的心，我和你母亲对程锦容视如己出。”
裴璋起家下床榻，在永安侯面前跪了下来：“父亲，我想晓得，裴家到底埋没了甚么奥妙。”
裴璋双目有些刺痛，略略闭目半晌，重又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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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婉如做了多年皇后，享尽繁华。程锦容在裴家，锦衣玉食，从未受过半分委曲。进门就是永安侯世子夫人。我和你母亲，都不会薄待她。你们青梅竹马，相互有情，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当年，你大姑母生下一双孩子后，完整伤了身子，奄奄一息。郑侧妃最是得宠，膝下又有庶出的皇长孙。你姑母忧思成疾，唯恐离世后，无人照看一双后代。”
“为了达到目标，用些手腕，理所当然。”
永安侯夫人听出永安侯的话中之意，面上一白，蓦地抓住永安侯的手：“侯爷！”
没有他的叮咛，无人敢出去点烛台。屋子里一片暗中。无边的黑暗中，裴璋满身冰冷，一片浑沌茫然。
一股彻骨的寒意，自心底伸展。
永安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裴璋！你是我永安侯的嫡子，是皇后娘娘远亲的侄儿，是二皇子的表弟。”
永安侯夫人越想越悔怨，何如人间没有悔怨药。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不成能再转头。
“本日，我将统统隐蔽都奉告你。你听完以后，便将此事完整忘记。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流露只字片语。不然，一旦泄漏风声，裴家便是欺君灭族之罪。”
裴璋满身冰冷，再无一丝温度。
“应当如何做，你好好想一想。想明白了，再来见我。”
“为了宫中安稳，为了裴家的繁华，裴皇后得一向坐镇中宫。程锦容不能分开裴家。这么说，你可听懂了？”
……
“裴婉如生性蠢钝软弱，我只以一封信，就将她骗来了都城。你的四姑父程望，被我安排去洛阳为人看诊。”
早知闹到这个境地，她真不该一时打动，命人去虎帐送信。永安侯多么心狠手辣，她还能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