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皇后和二皇子，就没有裴家今时本日。你裴璋，也不过是一个浅显的勋贵后辈。凭甚么能进宫做皇子伴读？凭甚么能入皇上的眼？何来的机遇名扬都城？何来的斑斓出息？”
守在内里的几个侍卫，皆是永安侯亲信，站在数米以外。一个个神采沉凝，目光炯炯。别说丫环，就是苍蝇也别想靠近半步。
永安侯冷冷地瞥了一眼过来。
“为了宫中安稳，为了裴家的繁华，裴皇后得一向坐镇中宫。程锦容不能分开裴家。这么说，你可听懂了？”
统统服侍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永安侯站在床榻边，目中有着奇特的冰冷：“裴璋，你想晓得甚么？”
“这些年，为了安她的心，我和你母亲对程锦容视如己出。”
儿子笨拙，当亲爹的内心当然不喜。
永安侯夫人等在门外，满面焦灼不安。见永安侯出来，忙迎上前，低声问道：“侯爷，阿璋他现在如何？”
永安侯阴沉着脸，迈步出了屋子。
“本日，我将统统隐蔽都奉告你。你听完以后，便将此事完整忘记。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流露只字片语。不然，一旦泄漏风声，裴家便是欺君灭族之罪。”
永安侯夫人越想越悔怨，何如人间没有悔怨药。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不成能再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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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夫人听出永安侯的话中之意，面上一白，蓦地抓住永安侯的手：“侯爷！”
一股彻骨的寒意，自心底伸展。
“你给我记着，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永安侯夫人面色愈发惨淡，不肯放手，又喊了一声：“侯爷，阿璋还幼年，性子又固执。一时转不过弯来，也是有的……”
万一裴璋真得“想不通”，令永安侯不满，父子两个心生隔阂……
狠戾无情的话语入耳，裴璋满身如置冰窖，再无一丝温度。
时候渐渐流逝。
门忽地被用力推开。
……
“当年，你大姑母生下一双孩子后，完整伤了身子，奄奄一息。郑侧妃最是得宠，膝下又有庶出的皇长孙。你姑母忧思成疾，唯恐离世后，无人照看一双后代。”
永安侯冷哼一声：“他肩上有伤，先在屋子里养上几日。待伤好了，再去宫中当差也不迟。”
永安侯面无神采地说道：“转不过弯来，就不配做我裴钦的儿子。”
裴璋满身冰冷，再无一丝温度。
“你姑母不能死，只能让别人死。”
永安侯又是一声冷哼，甩开永安侯夫人的手，拂袖而去。
永安侯夫人咽下喉间涩意，排闼而入。
烛火敞亮，裴璋保持着之前跪着的姿式，动也未动。
过分聪明灵敏，也一样令人头痛。
永安侯看着面色惨白无一丝赤色的裴璋，冷冷道：“六皇子是裴婉如所出，只要他循分守己，反面二皇子争抢储君之位，便也无妨。不然，想令一个几岁孩童短命，总能想出体例。”
永安侯明显动了真怒。
没有他的叮咛，无人敢出去点烛台。屋子里一片暗中。无边的黑暗中，裴璋满身冰冷，一片浑沌茫然。
“裴婉如做了多年皇后，享尽繁华。程锦容在裴家，锦衣玉食，从未受过半分委曲。进门就是永安侯世子夫人。我和你母亲，都不会薄待她。你们青梅竹马，相互有情，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知何时，天竟已黑了。
永安侯冷冷地看着嫡子：“你是我独一的嫡子，爵位和家业，都是你的。你喜好程锦容，我自会为你策划。你另有甚么不对劲的？”
永安侯夫人被逼问得失了沉着，霍然起家拜别。
“应当如何做，你好好想一想。想明白了，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