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天竟已黑了。
永安侯冷冷地瞥了一眼过来。
“当年,你大姑母生下一双孩子后,完整伤了身子,奄奄一息。郑侧妃最是得宠,膝下又有庶出的皇长孙。你姑母忧思成疾,唯恐离世后,无人照看一双后代。”
永安侯面无神采地说道:“转不过弯来,就不配做我裴钦的儿子。”
永安侯又是一声冷哼,甩开永安侯夫人的手,拂袖而去。
“为了达到目标,用些手腕,理所当然。”
“应当如何做,你好好想一想。想明白了,再来见我。”
“这么多人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
时候渐渐流逝。
“这些年,为了安她的心,我和你母亲对程锦容视如己出。”
狠戾无情的话语入耳,裴璋满身如置冰窖,再无一丝温度。
裴璋一日想不明白,就待在屋中一日。甚么时候想通了,才气“病愈”。
永安侯夫人被逼问得失了沉着,霍然起家拜别。
永安侯冷冷地看着嫡子:“你是我独一的嫡子,爵位和家业,都是你的。你喜好程锦容,我自会为你策划。你另有甚么不对劲的?”
“裴婉如生性蠢钝软弱,我只以一封信,就将她骗来了都城。你的四姑父程望,被我安排去洛阳为人看诊。”
永安侯阴沉着脸,迈步出了屋子。
裴璋:“……”
“来人,”是父亲永安侯的声音:“扑灭烛台!”
很快,几盏烛台同时被扑灭。屋子里突然亮了起来。
门忽地被用力推开。
“你是将来的永安侯世子,是裴家将来的家主。一味心慈手软,做妇人之态,的确荒唐好笑。”
永安侯熟谙的面庞,此时非常的陌生,双目中闪着令民气惊的寒光:“你的四姑母裴婉如,自幼和你大姑母生得肖似。要寻替人,找她最合适。”
烛火敞亮,裴璋保持着之前跪着的姿式,动也未动。
万一裴璋真得“想不通”,令永安侯不满,父子两个心生隔阂……
“侯爷息怒。”永安侯夫人忍气吞声,软语哀告:“我这就出来开导阿璋,让他早些想清楚想明白。”
永安侯明显动了真怒。
早知闹到这个境地,她真不该一时打动,命人去虎帐送信。永安侯多么心狠手辣,她还能不清楚吗?
裴璋满身冰冷,再无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