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定定地看着郑皇贵妃,一张口,便戳了郑皇贵妃的心窝:“如果皇后娘娘真的病愈。母妃是不是要将凤印交还椒房殿?”
郑皇贵妃又提及了四皇子的婚事:“……你四弟也到了议亲之龄。我中意卫国公府的江二蜜斯,不知你父皇是何筹算。”
既是凤体不适,便得看诊。
裴皇后端方地行了裣衽礼。
宣和帝表情又和缓了几分,渐渐啜饮清茶。茶香袅袅,入口暗香,回味悠长。
裴皇后亲身倒了一杯茶,呈给宣和帝。
大皇子点点头应下。
裴皇后定放心神,待天子入坐后,才坐了下来,柔声笑道:“这么晚了,没想到皇上还特地来看望臣妾。臣妾真是受宠若惊了。”
大皇子看破了郑皇贵妃的色厉内荏,却未再说穿,顺着话音请罪:“母妃息怒。儿子不说就是。”
程锦容不卑不亢地应了一声,昂首和宣和帝对视一眼。
前几日,宣和帝起火翻脸的模样历历在目。郑皇贵妃现在一想起,还感觉气短胸闷难受呢!
他的老婆贺氏,是平国公府二房的嫡女,到底不是长房嫡出。如果四皇子娶了卫国公府的嫡女,岂不是压过了他这个兄长?
大皇子一听,内心有些不痛快。
宫中端方重重。天子身边的御前侍卫,固然风景,却也到处受拘束。没想到,贺祈倒是适应杰出。
宣和帝淡淡道:“免礼平身。”
昔日病恹恹温馨少言的裴皇后,此时眉眼含笑精气神俱佳,正红色的宫装衬得她面色红润,再有脂粉妆点。一眼看去,和常日的满面病容大相径庭。
郑皇贵妃被噎了一回,内心也觉不痛快,脸沉了下来:“若真由二皇子和卫国公府攀亲,今后二皇子更添助力。”
……
见多了裴皇后的蹙眉病容,此时面前展颜浅笑时的丽色,几近从未见过。宣和帝心中又是一动。
郑皇贵妃:“……”
宣和帝目中闪过一丝冷傲,转头对裴皇后笑道:“没想到,程女大夫得如此仙颜。倒是和皇后幼年时有三分类似。”
“臣妾见过皇上。”
这还用说吗?
“不过,今后母妃也要多添几分谨慎。”
母子两人寥寥几句,不欢而散。
大皇子淡淡道:“我也不乐意二弟娶江二蜜斯。可此事,父皇说了算。谁能窜改父皇的情意?”
大皇子的阵容之隆,垂垂压过嫡出的二皇子。此中也有后宫争斗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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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无手足。一母同胞的兄弟,确切比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靠近一些。不过,在储位不决之前,统统兄弟都是他的敌手。
程锦容有些好笑,又有些暖意。
表情不错的宣和帝,对程锦容生出几分猎奇:“程女医抬开端来。”
宣和帝随口谈笑一句,并未放在心上。天然也不知身侧的两个御前侍卫,目光皆冷了一冷。
“臣妾想将程女医留在椒房殿里一段光阴。”裴皇后声音温润动听:“待臣妾病症好了,再令她出宫。还请皇上恩准!”
宣和帝只得说道:“皇后好生养病,朕得了余暇,再来看皇后。”
裴皇后心中欢乐,眉眼间的笑意更添三分:“那臣妾就谢过皇上了。”
裴皇后心中猛地跳了一拍,浅笑着应道:“臣妾和早逝的四妹生得类似。四妹的女儿,和臣妾自是有几分肖似。”
这一看之下,杜提点说得公然没错。
人的病症有没有好转,便是不通医术的人,从精气神和面色也能窥出一斑。
郑皇贵妃将喉间的苦涩咽下,低声叮咛:“你父皇看重你,早早让你听政领了差事。你可不能孤负了你父皇对你的等候厚望,必然要好好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