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
程锦容自不会和一个小少年计算,含笑伸谢:“多谢小杜公子提示。”
“如果你连半分掌控也没有,也不能实话实说。要说本身有三四成的掌控。不然,你连半分掌控都没有,岂容你为朱紫看诊?”
程方父子又是一阵哑然。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被短促地敲响了。
一共五页,每一页各二十条,加起来恰好一百条院规。
程锦容抬眼,敞亮的目光和杜提点对了个正着:“是,我有十成掌控!”
翻开小册子,第一条便是“尊敬上官,不得以下犯下。违者罚三个月的月俸。视景象轻重,可减轻奖惩!”
杜提点捋着稀少的髯毛,声音稍稍和缓下来:“听你之言,莫非你真的有掌控治好皇后娘娘的心疾?”
程锦容的胃口倒是不错,见程景宏皱着眉头一向没动筷子,主动为程景宏夹菜:“大堂兄,本日一天辛苦了,多吃一些。”
程景宏:“……”
药童小杜已经咧嘴乐了起来,欢畅地插嘴道:“程女人,身为太医,说话不成过满。比方提点大人问你有几成掌控的时候,你有十成掌控,便答有七八成掌控。如此一来,你治好了病症,便是你经心极力。万一没治好,也有推托的余地。”
程锦容想了想,诚心肠答道:“提点大人亲身看了我的外科医术,对我很有惜才之意,以是到处保护我。”
“院使大报酬娘娘看诊多年,不功不过,迟延至今,未见好转。我心疼日夜被心疾所困的娘娘,对院使大民气有不满。”
程景宏看了第一条院规,愁得饭都快吃不下了。
晚餐后,程锦容随大伯父去了书房。程景宏沉默又果断地跟进了书房。
杜提点明显没有那么轻易被压服,目光在程锦容的身上打了个转:“本来如此。程女人对长辈有这份孝心是功德。不过,进了太病院为医官,就得守太病院的端方,决然不成以下犯上。”
只是如此?
程景宏:“……”
程锦容点点头应下。
程方越听心中越是震惊,脱口而出道:“锦容,提点大报酬何对你如此另眼相看?”
……
程方内心惊奇不定,低声叮咛:“锦容,不管你内心如何作想。今后在太病院里,对常院使必然要恭恭敬敬,毫不成言语冒昧。”
杜提点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但是,不管他们信不信,这看来都是独一的来由。
你一个药童,哪来的底气去教一个医官如何应对?严格说来,这也属以下犯上了。
容堂妹刚进太病院,就开罪了常院使。常院使此人又是出了名的气度狭小睚眦必报。本日是有杜提点大人得救,容堂妹才躲了畴昔。
看着笑意盈盈的堂妹,程景宏更愁了。
“以是,昨日一见院使大人,我说话便刻薄了几分。”
小杜是杜家孙辈中最聪明的一个,自五岁学医,到了十岁的时候,就已把一众十七八岁的堂兄弟都压了下去。
杜提点目中闪过一丝笑意,淡淡道:“进宫为皇后娘娘看诊,不是等闲小事。此事一来要常院使点头,二来,得禀报给皇上和娘娘,皇上和娘娘都点头了,你方可进椒房殿。”
杜提点将小杜带进了太病院做药童,亲身“指导”。十二岁的小杜聪明机警,嘴皮子利索。不过,到底幼年,没甚么心机,说话时爱显摆。
杜提点:“……”
“念你初来乍到,不知太病院端方,此次就饶你一回。再有下次,本官必然重罚!”
程锦容将早就筹办好的答案奉上:“不敢瞒提点大人。”
程方看了程锦容一眼:“锦容,吃完饭,你随我来书房。”
程锦容却道:“我已向提点大人禀明,我能治好皇后娘娘的心疾。提点大人虽未当时就应下,不过,已将我的话听了出来。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领着我进宫为娘娘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