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是冷傲。
菘蓝福了一福，张口将事情的原委道来：“……皇后娘娘张口叱责了贵妃娘娘，令贵妃娘娘退下。贵妃娘娘不得不辞职。”
手足相残，祸起萧墙。
二皇子的目光暗了一暗，内心涌起一团知名肝火。
此生，她必然要尽力禁止这一场悲剧的产生。
一个女人家，如何会穿戴太病院的官服？
二皇子六皇子相携去了椒房殿。
为储君之位相争，不是二皇子的错。可在夺储失利后，暗中和鞑靼太子勾搭，引内奸入关，就是大错特错了。
程锦容谢恩后起家，目光掠过二皇子刻薄寡恩的面孔，心中仇恨之极。
一进椒房殿，便听到一个少女的声音。这个声音温和动听，不疾不徐，似溪水潺潺流淌进耳中。
自上一回在椒房殿里差点脱手以后，二皇子对六皇子突然冷酷了很多。本日态度这般驯良，几近令六皇子受宠若惊。
裴皇后常日对郑皇贵妃到处谦让，扳连得他这个嫡出的皇子还不及大皇子威风。他早就心生不满怨怼了。
裴婉清用经心机，一双后代终究的结局，不过如此。
亲生后代在侧，裴皇后都未曾展颜。对着一个外人，倒是这般描述欢乐。传出去，他们兄妹三人的脸要往哪儿搁？
二皇子却未称呼表妹，淡淡道：“程女医请起。”
读书读的百无聊赖的二皇子，听完工作的委曲，眼睛一亮，扯起了嘴角。
六皇子多么聪明，一听便知本日真正为母后看诊的人是程锦容。程锦容幼年，资格陋劣，杜提点“带”着她前来，就没半点题目了。
他的影象中，几近从未见过裴皇后这般温和安宁的模样。
六皇子没有说破，轻声笑道：“今后程表姐能够不时进宫，多陪母后说说话。母后的表情也会好一些。”
二皇子略一皱眉，六皇子倒是眼睛一亮，小脸上尽是喜意：“是程表姐！”
没想到，裴皇后本日可贵硬气一回，紧紧地弹压住了郑皇贵妃。
“二哥，”六皇子见二皇子满面得意，心生猎奇地凑了过来：“有甚么事这么欢畅？”
程锦容将眼眶中的热意逼退，浅笑着应道：“多谢皇后娘娘。”
当然，这些话千万不能说出口。
二皇子瞥了菘蓝一眼。
裴皇后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第二眼便是惊奇了。
……
实在，她只想和程锦容一同用膳。
二皇子早已风俗裴皇后的脾气脾气，不觉得意，低声问道：“儿子听闻母后本日和郑皇贵妃在御花圃里闹得不甚镇静，可有此事？”
裴皇后又坐了小半个时候，赏足了春光，才起家回了椒房殿。
二皇子也没见过裴皇后如此高兴畅怀，内心既觉欣喜，又有些难以言喻的不快。
二皇子反应颇快，立即想到了裴璋放在心尖上多年的那位表妹：“是不是在裴家长大的那位程蜜斯？”
御花圃里的一幕，亲眼目睹的宫女内侍不在少数。很快，此事便传进了上书房。
程锦容起家，躬身抱拳施礼：“微臣程锦容，见过二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穿戴官服，不宜再行裣衽礼。
六皇子连连点头应下。
看着那张漂亮讨喜的面孔，程锦容心中一片温软，笑着应道：“感受甚好。”
郑皇贵妃咽下满心的羞恼气愤，掩面辞职。
这还是二皇子第一次见程锦容。
二皇子用眼角余光瞥了尚不知内幕的四皇子一眼，故作不经意地随口道：“没甚么。我们兄弟两个，本日去椒房殿陪母后一同用膳吧！”
六皇子心中涌起浓烈的高兴，张口笑道：“程表姐，你公然考进了太病院。”
六皇子一肚子题目，立即又问：“对了，每次都是常院使为母后存候然脉，本日如何是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