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把玉米面下锅,正筹办添柴熬的时候,田氏跨着篮子返来了。
冬生低头生闷气,实在他很想把这肥婆子哄走的,可谁叫他们欠人家的钱呢,手短啊。
福婶眯着小眼睛,高低打量着麦芽,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哎哟,我说田家的,你家麦芽长的更加都雅了,等过几年你多要些嫁奁把她嫁了,还怕日子过不下去?”
田氏的哥哥叫胡大栓,人是不错,可就是胆量小怕老婆。胡氏不但脾气大,性子也烈的很,加上田氏老是跑去借这借那,她早烦透了,这回也就是胡大栓在家,不然田氏连鸡毛都别想换到,更别提在他家用饭。
麦芽从厨房里端了水给她喝。
“不是还没到时候吗?”田氏小声道。
麦芽摘好了香椿,又把莴笋叶切碎了,拌上荆布,用盆装着,送到屋后去。看着那只嫩黄的小鹅,哄挤上去抢食,她至心的笑了。喂完了鹅,她再把莴笋皮削好,用开水焯了香椿,中午把这两样菜凉拌一下,就齐活了。
“娘,你换到鸡蛋了?”冬生站起来,伸手接过田氏的篮子。
“冬生,别瞎扯,你娘舅那是忙哩,”田氏从堂屋探出头,喝斥他道。
麦芽拿着鸡蛋细心看,“娘,这些鸡蛋都能孵出小鸡吗?”
“快了,我每天给它窝里放几只鸡蛋,不出两天,它就想抱了,”田氏站起来,把篮子拿到堂屋。
“好了,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不是我说你,传闻他叔伯在县城都开店了,他家那么余裕,你咋不去管他借,你家男人死的早,他照顾你们也是应当的,”福婶放下咄咄逼人的架式,语得心长道。
田氏摇点头,“哪能都孵出来,另有死蛋,先给它抱着,等过几天用灯照照,能孵出二十五只小鸡仔就不错哩!”
麦芽也回厨房烧饭,趁便问道:“娘,娘舅没留你用饭?”之前的统统,她都不记得,按理说,亲戚家不该留饭吗?
田氏从速站起来,把本身的小矮凳子让出来,号召道:“这不是他福婶吗,你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