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茶陋水,还望宋侯不要嫌弃。”
“之前多有获咎,但眼下,郑某偶然与宋侯为敌。”
“至于青城山的活路,我也说过了,臣服于我,不然……你们青城山高低,将会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给本身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来由呢?”
“宋侯杀我青城山懦夫已稀有百人,关押我夫人和三弟,此行……宋侯若能安然下山,加官进爵,亦是囊中之物。”
“并不是威胁。”
两人眼中锋芒毕现,谁都不甘逞强。
“大当家在鬼域路上走一遭,想必也不会轻描淡写。”
宋言脸上的肝火,垂垂散去,
“那是筹马,并非诚意。”
俄然,他抬眼看着宋言,诚声道:
地痞不成怕,就怕地痞有文明。
郑钱举止淡然,再次为宋言满上茶水。
“你的诚意,应当是先将秦般若放了。”
“宋侯就不怕鄙人在茶水中下毒吗?”
一向以来,郑钱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势在和宋言扳谈,仿佛已经将存亡置之度外。
郑钱眉眼一挑,似笑非笑,道:
“不知宋侯可否听过一个故事。”
郑钱眼中闪现出一抹戾气,又敏捷散去,若不是他早有筹办,那晚就死在火海中了。
青城山一线天,议事大厅后院有一座凉亭。
“黄家的死士在我眼中,算不得诚意。”
“大当家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底有甚么图谋,无妨直接亮出来?”
“我要走的路,一贯不需求别人来操心。”
难不成是顾玲?
“不过,大当家暗箭伤人的本领,倒是不错?”
郑钱,身姿笔挺,右手执黑子,迟迟未曾落下,仿佛在思虑棋局上的应对之策。
宋言嘲笑,言语中不乏讽刺之意,
这如果说出去,谁会信赖?
这不过是郑钱在以故事,讽刺聂琰自欺欺人罢了。
顾玲对他有大恩,若不是顾玲父女,他的坟头草都数丈高了。
除了长相不受旁人爱好以外,确切也没有太大的缺点。
当年,顾家保卫海州,其麾下将士勇武非常,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所闻之人,无不是胆怯心惊,退避三舍。
他五指紧握,因为过分用力,指尖泛白,
“你真下毒了?”
郑钱不急不恼,仿佛置身于世外普通。
何况,他说的是顾氏,与他姓郑有甚么干系?
从黄景口中得知有关顾家的本相,郑钱这才铤而走险,想为顾玲谋齐截番。
凉亭呈八角之状,耸峙于草木山林之间,亭下郑钱与宋言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