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学意没想到圆质和尚一点也没有削发人该有的安然,面对他的小小恶作剧,立即便予以反击。
“现在说高低还太早了,等会儿我们试登天梯,才会晓得谁是阿谁在水底下光着屁股的人。”
“好茶,好茶。”
元学意出身书香家世,自幼便烙下了儒门一道的烙印,纵使他此后真的看破尘凡出了家,也一定能打仗到真正的佛门正统。
“不晓得。”
她见了三人,盈盈笑道:“小女子苏清婉,蕊珠宫女修,见过元学意公子,圆质禅师,无思子道长。”
这就是已然大成的绝学拈花指。
他那双白如葱根的男儿手悄悄一弹,阿谁盛满茶水的茶杯便打着回旋,飞过桌角,直朝窗台飞去,最后稳稳地落在了窗台与叉竿的交合处。
元学意脸上的笑容更甚,有一种大仇得报之色。
元学意脸上没有涓滴窜改,对于大悲寺藏经阁,他天然是眼热情动,但既然事情绝无能够,他也不想让圆质和尚看了笑话。
蓝袍羽士站在窗沿,拾起圆质僧报酬他筹办的那杯热茶,在骄阳下抬头一倒,尽皆倒入口中。
元学意若真能自在出入藏经阁誊写其中经籍,那莫说削发剃度,不食酒肉,就是让他十年内不近女色,他也肯干。
“并且,武朝科举状元之衔,一定真就需求我在上京好学苦读才可获得,京中自发得才子的儒生如过江之鲫,但又有哪个是真的栋梁之材?就是前阵子风头正盛的阿谁余杭城来的燕泰康,也不过只是徒有浮名,我又何必当真对待这群土鸡瓦狗?圆质禅师不也轻松闯过了大悲寺铜人巷吗?相较而言,我倒是感觉圆质禅师更难对于。”
……
元学意望着浩浩汤汤的烟雨湖湖水,尽是笑意。
“圆质禅师谦善了,单以禅师习得绝学‘拈花指’的悟性,便不知赛过了多少人,禅师如果去读书,胸中的浩然正气,必每日充盈胸膛,分散四方,庇护乡里。”
“答案是,很多遍。”
这便是流派之见。
只是,这能够吗?
“哈哈,那禅师跟我一样,鄙人也不晓得如何就写出了几首惹人奖饰的歪诗来,我过后也曾去当真看了看,写了写,倒是再不出那样的诗句来,只能说文章本天成,我等不过妙手偶得之罢了。”
一只小舟,摇着湖光碎影,分开两道长长的水纹,远远朝烟雨楼驶来。
“哈哈,圆质禅师莫要开打趣,我们还是接着说说刚才的事情吧!”
“元公子你感觉此茶苦涩难以入喉,是因为你常日锦衣玉食惯了,我说这是好茶,是因我舟车劳累,早已口干舌燥,这杯热茶能一解我喉中干涩,这此中,又那里有甚么谁对谁错?”无思子倒是没被元学意难住,不慌不忙地答道。
元学意将目光从窗外的湖水粼粼中收了返来,投向另一方的金鳞山,隔着柱子与窗台,他瞥见了金鳞山上那条模糊约约的天梯,它在群山中浮沉,在群山中隐现,仿佛一条升腾于云雾间的巨龙。
“我说这茶苦得很,无思子你却说这是好茶,你说我们谁对谁错?”元学意出言问道。
一如刚才,茶杯未曾洒出半粒茶点子。
“武朝科举与金鳞试比起来,孰轻孰重,我想圆质禅师不会不明白,不然也不会焦急着闯过铜人巷,到尘凡中修行。”
三人正说着,便公然见一个出尘的女子从门后款款行出。
“圆质禅师此行和我的目标是一样的吧,都是为金鳞试而来,试登天梯,早做筹办。”
一旁的圆质和尚听了无思子的话,立马帮腔道:“你看,这就高低立判了吧,说话的程度都不一样,元公子有待尽力啊!”
圆质和尚瞧着元学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提及他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