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林威远却又有些担忧,道:“只是二皇子的动静,是否真的可靠,那韩家的老不死,真的要弃世了?”
冯国密使温江已经他杀身亡;副使魏坎却没能如愿,被林威远的人制住,锁了琵琶骨,几十年功力尽废,现在已经一丝也转动不得。
外界传闻,绝非虚言。
现在,老天开眼,没想到这个老杂种竟通敌叛国,暗中替冯国国君卖力,本身终究有了借口,有机遇将这个吃里扒外的故乡伙一举拿下。
二皇子的目光所及,是一阵乍起的暴风,暮秋的暴风带着萧索之意,裹挟起地上的片片枯叶,并把那些本来在树梢间降落未落的黄叶,也一并卷离枝头,扶摇而上,回旋而起,在半空中狂舞飞旋。
成,则君临天下;败,则一败涂地。
江湖纷繁,江湖扰扰。
朝阳映照着紫云楼,驱不散暮秋的寒意。
“此事韩家虽决计坦白,倒是千真万确,毫不会错,除非他韩家有回天之能,不然,那韩锁余,定然命不久矣。”
“另有半年。”
现在,他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
“只是,宁塘林家迩来虽虎将如云,但要想真正跻身七大世家之一,总要有一名绝顶宗师坐镇,不然,仙庭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二皇子殿下放心,此事我已运营多年,必然万无一失,他韩家老祖宗一死,门内再无绝顶宗师,便再不是我宁塘林家的敌手,这七大世家,必有我宁塘林家一席之地。”
林威远若能带领宁塘林家成为七大世家之一,便也是武朝诸事的谋断者之一,再不是龟缩于余杭城内的土天子。
因为,他的父皇,也最多只要半年的寿命,一场能够预感的登顶之战,也将在不久后上演,一场骨肉相残,在所不免。
现在最关头的,也不是给老三泼脏水,而是这吏部尚书的空缺。
二皇子一样堕入了深思当中。
韩锁余年事一百五十余载,身为绝顶宗师,寿元该有二百载,远未到寿终正寝的时候,但据秘闻,几年前的一次练功,他不慎走火入魔,虽耗尽全数心力,却也只是勉强压抑下来,迩来旧伤复发,节制不住,一发不成清算,不久便要弃世。
“啊――”
林威远听了二皇子的话,堕入深思当中,望向屋外。
林威远指尖一弹,那花瓶便又倒飞而去,最后缓缓落在了木桌之上,安安稳稳。
此一役,乃他登顶之路上最首要的一役。
座下,是林威远和他的一干部下。此次韩家从中作梗,企图同本身掠取这个功绩,三方一番恶斗,颠末一夜的厮杀,终究制住了朱玉林、魏坎等人,又将韩家的喽啰杀退。但伤亡也有些惨痛,现在,有些人负了伤,有些人已于昨夜死亡。
言语中多有阿谀。
但此次的事件,也总归能让本身扬眉吐气,老三用人不察的罪名,怕是逃不掉了,毕竟朱玉林是他保举上去的。
真,天然是至心替武朝、替他二皇子卖力;假,天然是他话中的那些谦恭之词,没有好处,谁又会真的替你卖力呢!
……
而通敌叛国的武朝吏部尚书朱玉林,则已经被封住了穴道,上了桎梏,现在披头披发,面庞颓废,再没有一朝大员该有的威风模样。
现在大获全胜,二皇子表情大好。
这是只要绝顶宗师才会有的神通,放眼全部武朝,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作为掌管天下官吏任免、考课、起落、变更、封勋等诸多事件的首要官职,这此中,实在有太多文章能够做了,也有太多好处能够获得了。
“二皇子殿下谬赞了,这武朝,终归是你萧家的武朝,老夫这绝顶宗师,说到底,也只是武朝的绝顶宗师。何况,我才刚入宗师行列,和那些积年的绝顶宗师比起来,毕竟差了很多,只能排在天龙榜末位,没甚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