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方她的《光宅寺》:长廊欣目送,广殿悦巴结。何当曲房里,幽隐无人声。
那样的栀子,一块钱可买得数枝,含苞的,开放的,肥肥的白,带着洁净的稚气,簪在头上,却无端的动听。走在路上,亦可对着一汪清澈的积水俯身照影,万种风情在眸中。买一把养在水瓶里,立即满室流芳,似置身清冷静好的画堂,蒲月风从窗外蜿蜒而来,闻一口饱饱的香,像一种认识的回归。到某一个年代与地点,思路绵软,被旧事缠绕浸泡着。鲜嫩得不忍触碰,慵懒得不想翻身。
我亦喜好刘若英的那首《厥后》。
我从没要求过,你给我
题副是“赠席上人”。那里的筵席呢?桃花谢过了胡蝶,现在同心的栀子又开……清歌曼舞,曲水流觞,这富丽丽的筵席,盛开了还会不会干枯……折一朵栀子吧,六瓣同心的洁白栀子,簪上你的衣衿,你天然晓得奴家的心。
诗词笔墨,如此芳香。我们老是忍不住一遍一遍沉湎此中,诡计推算出工夫的流窜改迁,诡计晓得那些日趋沉淀的豪情,曾有过如何的蛛丝马迹。
“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爱你,你轻声说,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芳香。”
栀子花,白花瓣。
薝卜即栀子,又称薝蔔。传闻栀子之种来自天竺,此花素白矜持,有芳香可清虚静气。乃参禅妙香。
实在,我盼望的
你的平生
在南宋期间,韩淲就写了《轩窗薝蔔,瓶浸佳甚》:“铜壶更浸新薝蔔,香扑书帘画格间。”栀子折枝后,用小槌将根部捶碎。擦上盐巴,先入花而后入水。虎魄色的铜壶,壶底刻有新鲜游鱼伴花枝,再于壶中盛三分青色的天光。七分初夏的瓦檐雨,吧嗒,吧嗒,吧嗒……花香如水月四溅,珠帘琳琅,满屋子的滴漏之声。那样的书,读在眼里,一字一句都是小巧可意,清冷饱满。
雨叶虽为赠,友情永未因。
栀子花语:永久的爱,平生守侯和高兴。(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真是大胆,真是香艳。去深山古寺烧香,在长廊广殿上与年青漂亮的小僧端倪传情。幽隐曲房,多含混啊……头戴一朵素素的栀子,禅意似花香四周溅落,回眸一笑鬓鬟斜,倒是像千年的妖精附身。
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
——王建《雨过山村》
前人养花亦讲究,不似我用简朴的玻璃瓶,灌寡淡的自来水,跟我的人一样没心没肺,一眼便可窥破心机。
最后写到栀子同心的,是南朝梁代女墨客刘令娴的一首诗:
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
我钟情于这个解释。栀子,是村落里盛开的糯米酒,微微地抿上一口,漫山遍野都是五谷歉收的高兴,亦醉人,亦怡人。鸡鸣犬吠,青山竹溪,雨后的村落,青阳陌上,走过浴蚕的戴花女人,瘦瘦的腰肢,炊烟一样袅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