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玿见了顾婉凝心下倒是一惊，唯面上不露声色：“顾蜜斯，幸会。”说着深深看了小霍一眼，霍仲祺权作没有瞥见，简朴解释道：“顾蜜斯要搭今晚的火车回江宁，我待会儿去送她。”
顾婉凝一愣，又看了看他，不自发地低了头：“感谢你。”
霍仲祺安抚地冲她笑了笑：“你跟我还客气甚么？我们先去吃东西，晚点我再送你过来。”
到底是喝了些酒，顾婉凝回到宿舍的时候犹自感觉脸颊有些发烫。明天韩佳宜返来得倒比她早，一见她出去，便神奥秘秘地笑道：“明天早晨约你出去的是甚么人？你快点从实招来！”
婉凝上得车来，发觉这节车厢四个甲等包厢竟都没有人，不由奇道：“这里空了四个包厢，如何就没有票了呢？”
顾婉凝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印的名字倒是“韩玿”两个字，她把名片放进手袋，垂着头沉默半晌，俄然抬眼极当真地看着他：“实在……”甫一开口，又踌躇着声音低了一低，“我的事情你没甚么……我是说，你不消……”
霍仲祺皱着眉笑道：“你千万不要再跟我客气了。归正我也是个闲人，恰好趁便回家看看。”
韩玿耸了耸肩：“我还觉得你这两年混闹得也尽够了，没想到反而更玩儿出花腔来了。你是用心要惹姑父活力吗？”
霍仲祺听到这里，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前面的女子闻声转过甚来，见是个年青军官，面上更挂不住，瞪了他一眼，还是心中怨怼，回身在那男人肩上作势捶了一下：“你看看你，叫我被别人笑话！”不知怎的震惊了情肠，竟真的滴下泪来。
韩玿悄悄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但是你四哥的人。”
顾婉凝悄悄一叹：“倩倩话多，你呢？就是想很多。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方才调到旧京，来和我打个号召罢了。”
霍仲祺和韩玿正要出门吃午餐，一听用人通传有位姓顾的蜜斯打电话找他，顾不得和韩玿打号召，掉头就往回走。
霍仲祺终究微微一笑：“你我之间就不言谢了。”
那男人一见太太哭了，赶紧也软了声气，低声劝道：“你何必为个不相干的人怄着本身……”女子犹带着哭腔：“我为甚么不相干的人？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倒好，连一句知己话都不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