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天都忧心忡忡,此时浅浅一笑,格外动听心弦,那一句“仿佛熊”又让霍仲祺有些好笑:“你在哪儿见过熊?”
“婉儿,你的性子比你母亲和缓多了。”外婆提及这些事,老是忍不住感慨。是吗?她想起父亲给她改名字时说过的话:“‘婉’者,顺也;‘凝’者,定也。”父亲说,但愿她“脾气婉顺,平生安宁”。
婉凝熄了灯,和衣躺了一阵,翻来覆去好久方才睡着,蒙眬中俄然感觉面前时暗时亮,起家检察倒是窗帘没有放下,外头的灯光照了出去,看景象火车是在进站,只不晓得是到了那里。这一醒,便更加没有睡意了,她披了大衣拧开包厢门出来,见霍仲祺正面朝车窗站着,听到身后的响动,转转头来看她:“才刚到定邑。在车上睡不好吗?”
五岁那年,母亲最后一次抱她。从那以后,她独一的希冀就是有那么一天,或者是她下了跳舞课返来,betty给她开门的顷刻,她从betty手臂下头的空地看畴昔——;或者是睡到深夜,betty将她从梦中唤醒,她惺忪地展开眼,却瞥见她身后——他和母亲含着笑并肩而立,展开双臂,只等着她扑出来。如许的场景她胡想过很多次,还找了一个带锁扣的皮面本子偷偷写下来,一篇一篇煞有介事地填了日期、气候,仿佛那些真的都产生过。
“没有。”顾婉凝的声音有些慌乱,霍仲祺亦反应过来两人景象含混,一颗心几近要跳出来,撑着伞的右手不断颤抖,面上想要绷出一副若无其事竟也不能,却不管如何也不肯意放开她,只搂紧了她往巷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