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轩放下目次进了摆设厅，老秦闻声赶快过来号召，谢致轩四下看着一众拍品，道：“待会儿我叫人送个哥釉贯耳瓶过来，你看着安排吧。”
谢致轩接连呷了两口茶，才道：“你如果不想要，还给他就是了，何必捐出去卖呢？”
谢致轩笑道：“晓得晓得，我夫人是最风雅的。”
老秦谦谨一笑：“倒不是拿不准，倒是件旧了解。”说着，回身取来一方插着牙扣的织金云锦盒，“我想着，也许您有兴趣。”
谢致轩无可何如地摇了点头，伸手给他，老秦仓促几笔，躬身在他掌中画了个字出来——谢致轩的眉心倏然一紧：“是她？”
他了然地看着面露骇怪的顾婉凝，娓娓而叙：“那位郡主的父亲昔年远征洪沙平叛，洪沙国主以国礼奉上——里头就有这只镯子。世上最好的翡翠都出自洪沙，但是洪沙国主手里也不过只要这一只。那位王爷还朝以后，将镯子交还大内，天子又犒赏下来，厥后就带到了霍家。霍家累世显宦，几代人搜索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再找到一只相配的。”他说到这里，不自发地停下，神情庞大地望着婉凝，“那年小霍从锦西返来，拿了这镯子来找我，托我务必帮他配成一对。我家里的洋行、银楼、古玩铺子找了两个月，寻了三只顶尖的老坑玻璃种镯子，一个一个比畴昔，还是不成。他才跟我说了这镯子的来源，也不晓得是如何从他祖母手里哄出来的。”
“一起送过来的另有两件金饰。”老秦一边说一边在拍品目次上指给他看，也都是好的。“不过，到底这一件，不是凡品……”说着，忍不住“啧啧”两声。
谢致轩却不答话，等丫头上好茶退了出去，才从衣袋里拿出一个锦盒，推到顾婉凝面前，缓缓开口：“你这件东西再不要拿出来了。”
谢致轩奇道：“另有你拿不准的东西？”
顾婉凝闻言端倪皆低，她不晓得他们的事情谢致轩晓得多少，只冷静咬了咬唇：“我没有别的意义。我只是想，他现在也在北边，我没甚么能做的，这个如果能有一点用处，或许他也多一份安然。”
谢致轩赶紧点头：“夫人放心。”
车子停在陈府门口，安琪临下车时又叮嘱了一句：“早晨我就不畴昔了，你记取把我那挂蓝宝的链子买返来，别弄错了哦。”
谢致轩端着茶淡然笑道：“这镯子是小霍送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