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又叹了口气:“六界大难,你我都无安身之所,你寻那驻颜之花又有何用?”玉狐仙儿一时语塞。阎王接着道:“但‘孽情种’在我冥界就不一样了。冥界六合浑沌,无阳光,水亦是阴魂会聚而成,加上地府阴气压抑其火欲之气,‘孽情种’才气在此安然无恙,以是玉帝才托我代管。但只要一种环境例外,能够如你所愿,开出幽冥之花……”
阎王挣扎着坐起来,强忍剧痛喝道:“血神魔,你想干甚么?”
公然,那阎王当真道出一大段话来:“这枚‘孽情种’既然从玉帝灵魂里剔出,天然固结了六合灵气。它若在尘寰,落地便生根,遇水便抽芽,沐浴阳光它便着花成果,结出的果子名曰‘孽情果’,凡人食之便乱情纵性,必将引得全部尘寰出错混乱;它若在妖界、魔界,结出的果子名曰‘疯魔果’,妖魔食之,魔性极度收缩,必将突破六界均衡,带来惊世大难……”
“不错,”阎王正色道,“五千年前,你与玉帝相逢,引他吃下巫山‘胭脂蛇果’,生就一段孽缘。厥后,昊天大帝勒令他断去孽缘,情非得已,方才有巫山南山坡的绝情剑斩。此中隐情,你当真不知?”
阎王冷哼一声:“本王甚么时候怕过你这类妖孽?只是本王话未说完,你待本王说完再脱手不迟。”
玉狐仙儿被那灿艳的赤光闪得眼睛刺痛,顿觉阵阵热浪袭来,侵入肌体,与寒冰冥玉的阴寒之气冲撞,非常难受,方才晓得阎王所言不差。一瞬之间,便觉心灰意冷,刚要停止,俄然后背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击中,震得她五脏扯破。在她凄厉的惨叫声里,那股力道推着她飞普通地突入鬼墙,无数枯骨噼里啪啦飞溅碎落。阎王正凝神发挥“厉鬼泣”,未曾推测她闪电般突入鬼墙,风驰电掣而来,大吃一惊,还将来得及躲闪,胸前便被她一掌击中,护体阴功刹时破去大半,身材横飞出去,撞在三生石上,落在此岸花丛里。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只能将头抬抬,此岸花在面前,将远处的统统染成殷红。
滔天巨浪刹时停歇,河中间却呈现一个庞大的旋窝,污黑的河水被旋窝缓慢地吸走。
阎王哈哈狂笑道:“不管你信不信,六界当中,只要寒冰冥玉才气够溶解‘孽情种’的火欲之气,才气结出无毒有害的幽冥之花!可惜你魔性太重,草菅性命,得了寒冰冥玉却累及本身,这就是你的宿命!哈哈哈……”他屈指一弹,将那“孽情种”弹射到三生石顶,还犹自呼呼扭转,非常灿艳。
“他受尽煎熬又如何?现在他还不是一样在天庭活得清闲安闲?”玉狐仙儿目中几近要喷出火来,“既然没有幽冥之花,老娘本日就毁了你这地府,方解我心头之恨!”
玉狐仙儿愣住了,神采一会儿转白,一会儿转黑,浑身都在颤栗。她气急废弛地指着阎王骂道:“老贼,你又与玉帝老贼合股编造谎话来蒙我!老娘本日不毁了你这地府,老娘誓不罢休!”说罢,飞身扑了过来。鬼哭声再次四起,无数枯骨被她击打得四下纷落。阎王掌心的“孽情种”却颤抖起来,抖擞出刺眼的赤光。
血神魔伸手将“孽情种”抄在手里,欣喜若狂:“阎王啊阎王,要不是仙儿混闹,本尊还不晓得你藏着这般绝世奇珍啊!”
阎霸道:“你身中绝情毒,玉帝又何尝不是受尽煎熬?他让九百九十九只天鹰钻入他的灵魂,用利喙清理孽欲,足足清理了九百九十九年才清理洁净,结成这‘孽情种’。”
玉狐仙儿目含悲忿:“又是一套说辞!既是两情相悦,又何来情非得已?找个来由纵情和找个来由绝情,一样的信手拈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