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仙儿目含悲忿:“又是一套说辞!既是两情相悦,又何来情非得已?找个来由纵情和找个来由绝情,一样的信手拈来便是!”
阎王缓缓道:“‘孽情种’须与寒冰冥玉相融会,才会生出幽冥花种,种在三生石上,浇忘川河水,才生根抽芽,开出幽冥之花。本想寻得寒冰冥玉,再与它融会后,带回地府莳植,但本王倾地府之力寻了几千年无果,没想到被你寻到。可现在,寒冰冥玉已在你体内,且与你元神融会,你可有体例取出,与这‘孽情种’融会,从而获得幽冥之花?”
玉狐仙儿脸部一阵抽搐:“‘孽情种’?”
阎王挣扎着坐起来,强忍剧痛喝道:“血神魔,你想干甚么?”
玉狐仙儿愣住了,神采一会儿转白,一会儿转黑,浑身都在颤栗。她气急废弛地指着阎王骂道:“老贼,你又与玉帝老贼合股编造谎话来蒙我!老娘本日不毁了你这地府,老娘誓不罢休!”说罢,飞身扑了过来。鬼哭声再次四起,无数枯骨被她击打得四下纷落。阎王掌心的“孽情种”却颤抖起来,抖擞出刺眼的赤光。
血神魔对劲道:“阎王,玉帝实在并未对你道出全数真相,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哪是甚么‘孽情种’?这是从玉帝灵魂中剔出不假,却包含玉帝全数的魔念,岂止是孽欲?实在它名曰‘天魔石’,对我们魔界来讲是环球无双的宝贝!哈哈哈!如许的宝贝,岂能让它被寒冰冥玉融会,开甚么狗屁幽冥之花?”说着,一脚将玉狐仙儿踢飞,坠落在忘川河滔天的巨浪里。
“玉狐仙儿,本来你背着本尊干了这么多功德啊!哈哈哈……”那人将玉狐仙儿掷在地上,摔得她几近粉身碎骨。
玉狐仙儿嘲笑道:“如何,你这常日里作威作福的阎王爷也有惊骇的时候?”
玉狐仙儿轻视道:“另有甚么动听的谎话,你固然道来,老娘听惯了谎话,有的是耐烦!”
阎王又叹了口气:“六界大难,你我都无安身之所,你寻那驻颜之花又有何用?”玉狐仙儿一时语塞。阎王接着道:“但‘孽情种’在我冥界就不一样了。冥界六合浑沌,无阳光,水亦是阴魂会聚而成,加上地府阴气压抑其火欲之气,‘孽情种’才气在此安然无恙,以是玉帝才托我代管。但只要一种环境例外,能够如你所愿,开出幽冥之花……”
玉狐仙儿被那灿艳的赤光闪得眼睛刺痛,顿觉阵阵热浪袭来,侵入肌体,与寒冰冥玉的阴寒之气冲撞,非常难受,方才晓得阎王所言不差。一瞬之间,便觉心灰意冷,刚要停止,俄然后背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击中,震得她五脏扯破。在她凄厉的惨叫声里,那股力道推着她飞普通地突入鬼墙,无数枯骨噼里啪啦飞溅碎落。阎王正凝神发挥“厉鬼泣”,未曾推测她闪电般突入鬼墙,风驰电掣而来,大吃一惊,还将来得及躲闪,胸前便被她一掌击中,护体阴功刹时破去大半,身材横飞出去,撞在三生石上,落在此岸花丛里。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只能将头抬抬,此岸花在面前,将远处的统统染成殷红。
滔天巨浪刹时停歇,河中间却呈现一个庞大的旋窝,污黑的河水被旋窝缓慢地吸走。
“他受尽煎熬又如何?现在他还不是一样在天庭活得清闲安闲?”玉狐仙儿目中几近要喷出火来,“既然没有幽冥之花,老娘本日就毁了你这地府,方解我心头之恨!”
阎霸道:“你身中绝情毒,玉帝又何尝不是受尽煎熬?他让九百九十九只天鹰钻入他的灵魂,用利喙清理孽欲,足足清理了九百九十九年才清理洁净,结成这‘孽情种’。”
“不错,”阎王正色道,“五千年前,你与玉帝相逢,引他吃下巫山‘胭脂蛇果’,生就一段孽缘。厥后,昊天大帝勒令他断去孽缘,情非得已,方才有巫山南山坡的绝情剑斩。此中隐情,你当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