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沉默半晌才道:“现在大错铸成,必有代价才气弥补。如许吧,我可助你将元神与寒冰冥玉分离,但寒冰冥玉须与元神连络才气存在,而你与何新的元神早已融会,只能将你现在的元神剥离一部分了。如此一来,你便再无修仙的机遇,只能去人间做个半人半仙了!”
女子接着道:“你本是炎帝之女,可修得神仙。但你情根未尽,才有欲念大劫。怎奈你郁郁而终后,灵魂四周飘零,昊天大帝忧你纠结成情魔,又欲完整断根玉帝魔念,才赐玉帝绝情剑,斩你灵魂于巫山南山坡。绝情之痛却还是让你入了魔道,现在你偏又纠结寒冰冥玉,吸附大半个地府阴气,实在是凶恶非常。”
女子莞尔一笑,回身向着阎王。阎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道:“冥界阎王叩见六界仙尊!”
望着玉狐仙儿远去的身影,她自语道:“百年循环,千年渡劫。但愿千年天劫,众生皆渡!”
血神魔嘲笑不已:“破了冥界,六界失衡,也只不过是我魔界变得更加强大罢了,待我破了其他四界,再踏平天庭,灭了玉帝老儿,只剩我魔界独尊,岂不快哉?”
血神魔望着精力委顿的阎王,不无调侃道:“阎王,你我同为六界之尊,本日被个小小的寒冰冥玉破了,真是可惜呀!你想想,十大阎罗殿、十八层天国被毁,忘川河、鬼域干枯,你这地府还叫地府吗?哈哈哈……”
说罢,将手罩在玉狐仙儿头顶,瞬息便见一粒光晕暗淡的元神从她头顶升起,元神四周缠绕着缕缕黑气。女子将元神托在掌心,闭目冥想半晌,启唇悄悄一吹,那缠绕元神的黑气便飘飞出去,化作铺天盖地的玄色暴风。在排山倒海、震耳欲聋的巨响里,四周白骨化为乌有,此岸花重新开得荼蘼,忘川河水吼怒着奔腾而过,远处的十八层天国、十大阎罗殿重新耸峙起来。暴风过后,那粒元神已变得珠圆玉润,清澈生辉。
玉狐仙儿五脏六腑俱碎,本已命在朝夕,万念俱灰,被她这么一叫,竟然精气规复大半,一撑起家,不敢冒昧,只得乖乖来到她跟前。
能够有亲要问:“完了?”当然完了!此事告一段落,但因果勾扯连累,不成闭幕。六界仙尊就此埋下了两大祸端:一为“寒冰冥玉”,一为玉狐仙儿。千年以后,这二者将掀起血雨腥风,把六界带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血神魔闻言惶恐到手一抖,“天魔石”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他强修“血魔功”已有千年,固然停顿神速,却莫名其妙着了心绞痛的暗疾。为压抑心绞痛,他竟服用最毒的乌鸠茶。为防部下生疑,觊觎魔尊宝座,这统统都只要他本身晓得。可这面前的女子如何得知?当他得知玉狐仙儿挟寒冰冥玉闯地府的动静时,刚好沏了一壶乌鸠茶,一滴未沾便赶了过来。这女子连如许的细节都晓得,还说替他换了甚么六根清茗,莫非,莫非……他越想越可骇,“呀”的痛叫一声,回身奔腾,眨眼间不见了踪迹,连掉在地上的“天魔石”都忘了。
血神魔心有魔障,暴戾残暴,被这明眸一瞥,竟消去了大半戾气,心头惶恐不已。斗志一灭,便心生退意,他手握“天魔石”,今后退出了几步。
两人唇舌比武之间,忘川河已干枯,暴露累累白骨,那玉狐仙儿躺在白骨之上,不知是死是活,漫入夜云却吼怒着回旋向下,也被她吸了下来。
那女子的浅笑如温润的阳光:“玉狐仙儿,玉帝的欲念大劫关联了你,地府的洗濯大劫亦关联了你,此乃天意,怨不得玉帝,也怨不得你,你可了然?”
阎王迟疑半晌道:“既然寒冰冥玉与‘天魔石’已聚齐,仙尊何不将二者融会,天生有害的幽冥花种,免得再遭险恶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