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自始至终都冷着脸,听完圣旨,一步步的逼向言溪宁,言溪宁被他看得无所适从,只得侧过甚,“接旨吧。”
“月华公主与驸马顾西辞豪情分歧,特许休夫!”
懿旨来了。
“谢公主。”
刚到大厅门口,便闻声司仪的唱声,言溪宁嘴角勾了勾,眼里的冷意有增无减,扫了身侧凤鸾一眼,凤鸾含着内力的声声响彻全部热烈喧哗的大堂。
萧遥接过懿旨,笑道:“多谢公公谅解。”
一旁的紫凌皱着小脸,“也不晓得夫人晓得了会如何。”
“为了分开我,连他给你的最后底牌都用了。言溪宁,你就这么想要分开我?”
“东西?你我伉俪之情就这么等闲的被你丢弃,毫无怀念,如此洁净果断!因为只是东西,以是你不会难过。”
顾西辞沉了脸,“溪宁,这不是率性的时候。”
言溪宁似笑非笑的接过,然后轻抿了一口,“现在,纳妾礼已是完成。”
顾西辞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身上的气味越来越冷。
喧哗之声突然一停,对拜的伉俪亦是一顿。
等传旨的公公走后,萧遥看了看手里的懿旨,忍不住感喟,“三日掉队府,多了个如夫人。”
顾西辞虽是纳妾,但来庆祝之人皆是非富即贵,只因阿谁新娘是帝师之女,只因这桩姻缘是太皇太后所赐!
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言溪宁的话是甚么意义,下一刻,只见本来被她把玩在手里茶盏“砰”的一声,便扔在了刘婉婉脚边。
刘婉婉惊呼一声,人群里三三两两的嘀咕着,言溪宁也不管,只是懒懒的起家,走到一向沉默的顾西辞身边,她说:“相公,可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
不待顾西辞逼视的目光扫来,大堂中的人已齐齐跪下。
来插手婚宴的人里不乏朝中的官员,听得圣旨的内容,无不震惊。
“你晓得我并非说着玩的。”
闪电雷鸣不竭,滂湃大雨不断,乌云密布不散,宫里传旨的小轿倒是停在了顾府的大院。
抬眸,眉眼淡淡,她说:“公子保重。”
底下自是一番答允之语,言溪宁却只是笑道:“既然已经拜了六合,那便敬茶吧。”
等了半个时候,传旨的公公倒也不恼,只是对一旁的萧遥道:“既然月华公主身子不适,驸马又在照顾公主脱不了身,那这赐婚的懿旨便由管家接了吧。”
言溪宁冷着眼,让人晓得她并非胡言。
休夫!
不等顾西辞开口,言溪宁自顾自的说着:“我说过,只要平生一世一双人。我说过,如果桃花上了门,便是相公被我扫地出门之日!”
凤鸾一声冷喝,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刘婉婉身子抖了抖,缓缓的对着言溪宁的方向跪了下去,“妾身拜见公主。”
“诸位免礼。”
“顾西辞,我们好聚好散,可好?”
话落,回身,手指自顾西辞手中松开,众目睽睽之下出了大堂,徒留顾西辞伸在半空的手久久不落。
言溪宁也不看她,只淡淡的看向顾西辞,行动不急不缓的走过跪着的刘婉婉,长长的衣摆被她今后一扬,身姿萧洒的坐在了主位之上。
朱唇轻启,她笑意浅浅的吐出四个字:“自请下堂。”
言溪宁对懿旨之事恍若未知,这两日带着一双女儿待在流云居里未曾踏出过一步,时而跟顾西辞下下棋,时而品上一壶好茶,过得悠然舒畅。
向来只要休妻,没有休夫一说,现在圣旨特许,摆了然皇上在为言溪宁撑腰,不吝在太皇太后赐婚的喜宴上给了这么一道圣旨,这不过是给了太皇太后一个巴掌!
一男一女相依在竹林边上,天高低着雨,男人撑着伞,女子手里拿着锦帕给男人擦着肩上的雨珠,画面甚是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