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回身,手指自顾西辞手中松开,众目睽睽之下出了大堂,徒留顾西辞伸在半空的手久久不落。
等传旨的公公走后,萧遥看了看手里的懿旨,忍不住感喟,“三日掉队府,多了个如夫人。”
萧遥接过懿旨,笑道:“多谢公公谅解。”
休夫!
“谢公主。”
懿旨来了。
底下自是一番答允之语,言溪宁却只是笑道:“既然已经拜了六合,那便敬茶吧。”
顾西辞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身上的气味越来越冷。
那恰是刚才顾西辞与言溪宁雨中漫步的场景。
顾西辞嘲笑,眼里闪过一丝受伤,“我说了,不准!”
言溪宁并未接茶,只看着一身大红喜服的顾西辞,“本宫没有多余的姐妹,姐姐二字,本宫听着甚是不风俗。”
凤乔自堂外双手托着一卷圣旨而来,言溪宁拿过,庞大的看了顾西辞一眼,再不踌躇,朗声道:“顾西辞接旨。”
案上的画,墨迹未干。
“凤乔,清浅,把康康小小带来。”言溪宁悄悄的笑了笑,“我们去看看驸马妾室。”
朱唇轻启,她笑意浅浅的吐出四个字:“自请下堂。”
来插手婚宴的人里不乏朝中的官员,听得圣旨的内容,无不震惊。
接旨的人却还在耳鬓厮磨,你侬我侬。
当初朱佑樘给她的无字圣旨,现在她派上了用处!
“顾西辞,我们好聚好散,可好?”
凤鸾一声冷喝,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刘婉婉身子抖了抖,缓缓的对着言溪宁的方向跪了下去,“妾身拜见公主。”
“要么你给我休书,要么我们和离。”
言溪宁握紧了手中的圣旨,深一口气,拿起顾西辞的手,触手的冰冷让她的行动一顿,垂眸看了看那反握住她不放的手,她闭了闭眸,把圣旨放了畴昔。
顾西辞有事分开了流云居,言溪宁便画了这幅画。
“为了分开我,连他给你的最后底牌都用了。言溪宁,你就这么想要分开我?”
“月华公主驾到!”
“公主,请用茶。”
“东西?你我伉俪之情就这么等闲的被你丢弃,毫无怀念,如此洁净果断!因为只是东西,以是你不会难过。”
言溪宁也不看她,只淡淡的看向顾西辞,行动不急不缓的走过跪着的刘婉婉,长长的衣摆被她今后一扬,身姿萧洒的坐在了主位之上。
刚到大厅门口,便闻声司仪的唱声,言溪宁嘴角勾了勾,眼里的冷意有增无减,扫了身侧凤鸾一眼,凤鸾含着内力的声声响彻全部热烈喧哗的大堂。
抬眸,眉眼淡淡,她说:“公子保重。”
总要讨一杯茶喝才是。
顾西辞自始至终都冷着脸,听完圣旨,一步步的逼向言溪宁,言溪宁被他看得无所适从,只得侧过甚,“接旨吧。”
“伉俪对拜。”
拿着圣旨的手一僵,心莫名的拧得短长,言溪宁却只淡淡的道:“我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我的东西,被人介入了,便再也不会要!”
“你晓得我并非说着玩的。”
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言溪宁的话是甚么意义,下一刻,只见本来被她把玩在手里茶盏“砰”的一声,便扔在了刘婉婉脚边。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顾西辞沉了脸,“溪宁,这不是率性的时候。”
细心的打量着这幅画,眉眼处的和顺垂垂淡去,直至化为乌有。
言溪宁对懿旨之事恍若未知,这两日带着一双女儿待在流云居里未曾踏出过一步,时而跟顾西辞下下棋,时而品上一壶好茶,过得悠然舒畅。
一男一女相依在竹林边上,天高低着雨,男人撑着伞,女子手里拿着锦帕给男人擦着肩上的雨珠,画面甚是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