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起家托住许翰文的手,还是是淡笑着,“不必如此。”
“翰文兄言重了。”
顾西辞一叹,嘴角的笑意微苦,“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你争夺女儿,当初跟你争,也不过是担忧小小的毒罢了。至于我娘,她已没有和你争抢康康跟小小的时候。”
“我本想着就这么守着他过一辈子,可自从顾如深半年前带了个暗卫来以后,他的身子竟有了好转的迹象,以是,他……”
幸亏真的找到了顾颜儿,老天终是怜悯她的,给了她这些时候伴随这个自小就被她捧在手心的小女儿。
许翰文放下随身照顾的药箱,“提及来顾兄还是鄙人的仇人,若不是他,鄙人怕是早就不在人间了。”
许翰文却连连点头,“那日我赶上山贼,弄得遍体鳞伤,若不是有顾兄的马车带了我一程,只怕……”
言溪宁皱眉,“你这话甚么意义?”
第二天,她便以请顾杰为顾仍然说亲为由,把身为族长嫡长孙的顾杰给请到了顾临风书房的隔间里。
她倒是欣喜的,只要活着就好。
顾西辞淡笑不语,算是默许。
“娘身上的毒……是他下的?”
“哥!”顾颜儿惊奇的看着顾西辞,“你是不是早就晓得了?”
“娘,把手给我。”
顾西辞握住她的手,却没能说出一句安抚的话。
顾仍然还为她去顶了罪。
最后,顾仍然被救了出来,无罪开释。
见康康有些不耐烦的乱动,言溪宁沉着脸,“顾辛月,你再乱动的话,娘就不把这幅画给你爹爹看。”
“这事,别奉告娘。”
言溪宁沉了脸,“你说甚么?”
“爹爹……”如此一声呼喊,两个小小的身影直接转了方向,直直的撞进他的怀里。
顾颜儿忙不迭的点头,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她才低声道:“哥,我要奉告你一个天大的好动静。”
发觉中毒的那天,她足足坐了一天一夜。
言溪宁说完,就要回身,却听得顾西辞慎重的道:“我想带康康小小去见见她们的祖母。”
“我娘的大限将至。”
因为,她的光阴……
顾西辞垂眸。
她坚信,顾西辞必然能救她的仍然出来。
远远看着的顾西辞轻柔一笑,站了不到一炷香,便见言溪宁停了笔,康康小小赶紧就要跑畴昔。
许翰文对李氏作了一揖,道了声“伯母”。
许翰文恍然,朗朗一笑,“本来是令堂,倒是巧了。”
李氏安静的把手给了顾西辞,目睹着他的脸一点点的惨白,李氏心下一苦,收了手,“这便是我为何俄然要杀你父亲的启事。”
顾西辞沉了眉眼,却还是止不住苦楚之色。
“嫂嫂没死,康康小小也没死。”
许翰文还要说些甚么,顾西辞却懒得再听了,许翰文的当真劲让他实在无法,只得打岔,“家母身材不知如何了?”
李氏的大限,也就这几日了。
她想在还活着的时候,看到她的孩子们都好好的。
这一问,却让许翰文的脸凝重了起来,看了一眼神采惨白的李氏,他微微叹了口气。
两个女儿一重伤,一被抓,还害得顾杰丢了性命。
顾西辞才下了楼,便瞥见顾颜儿欢乐的迎了上来,“你跟娘说了甚么?”
不太清楚的话让言溪宁神采一柔,“嗯,康康真乖。”
两个丫头老诚恳实的坐在一处小溪边的草地上,不远处,言溪宁正凝眉勾画着笔下的画作。
顾临风要她死,那她便要他跟顾如深身败名裂!
她便尽力的活着,尽力的守着顾家不被顾如深夺了去。
许翰文一走,顾西辞便慎重的对李氏说道,许翰文的医术高超他是晓得的,若非病情严峻,他毫不会是那般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