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淡笑不语,算是默许。
顾西辞分开李氏的房间,神采微凉,
顾西辞垂眸。
因为,她的光阴……
见康康有些不耐烦的乱动,言溪宁沉着脸,“顾辛月,你再乱动的话,娘就不把这幅画给你爹爹看。”
“为甚么?”顾颜儿不解,“晚表嫂这么说,嫂嫂的暗卫也这么叮嘱我,就连你也要我别奉告娘,这是为甚么呀?”
幸亏真的找到了顾颜儿,老天终是怜悯她的,给了她这些时候伴随这个自小就被她捧在手心的小女儿。
顾西辞才下了楼,便瞥见顾颜儿欢乐的迎了上来,“你跟娘说了甚么?”
直到听闻动静传来,说顾颜儿能够被顾如深转移到了洛阳,她便恳求墨瑾奇带她来了洛阳。
李氏闭了闭眼,“他容不得我碍着他跟顾如深的事。”
顾西辞垂怜的抱起两个女儿,嘘寒问暖的问了一遍,这才不急不缓的走到言溪宁身前。
言溪宁说完,就要回身,却听得顾西辞慎重的道:“我想带康康小小去见见她们的祖母。”
她倒是欣喜的,只要活着就好。
顾西辞沉了眉眼,却还是止不住苦楚之色。
那之前,她便给顾临风喝了情药――合欢散,再使计让顾如深去了他的书房……
眸子一凝,顾西辞便仓促离了三生堆栈。
“我本想着就这么守着他过一辈子,可自从顾如深半年前带了个暗卫来以后,他的身子竟有了好转的迹象,以是,他……”
顾西辞淡淡的一笑,“当日你虽身受重伤,却也不至于要了命,我只是趁便送你去了医馆罢了。”
说着,李翰文又对顾西辞作了一揖,“顾兄拯救之恩,鄙人铭记在心。”
倒是伤了身子,整天药不离口。
“娘,我……不……不动。”
他一笑,“康康,小小。”
“娘身上的毒……是他下的?”
“爹爹……”如此一声呼喊,两个小小的身影直接转了方向,直直的撞进他的怀里。
顾颜儿撇撇嘴。
第二天,她便以请顾杰为顾仍然说亲为由,把身为族长嫡长孙的顾杰给请到了顾临风书房的隔间里。
许翰文看了看她,一叹,对顾西辞告了辞。
许翰文一走,顾西辞便慎重的对李氏说道,许翰文的医术高超他是晓得的,若非病情严峻,他毫不会是那般神采。
她本是不承诺的,却抵不过那孩子的倔性子。
她想在还活着的时候,看到她的孩子们都好好的。
顾西辞一叹,嘴角的笑意微苦,“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你争夺女儿,当初跟你争,也不过是担忧小小的毒罢了。至于我娘,她已没有和你争抢康康跟小小的时候。”
发觉中毒的那天,她足足坐了一天一夜。
言溪宁对顾西辞的到来倒是没有不测,只是点点头,“她们老是念着你,夜里也不安生。现在你来了,便带她们去玩儿吧,我归去补个眠。”
她便尽力的活着,尽力的守着顾家不被顾如深夺了去。
怕是未几了。
李氏的大限,也就这几日了。
顾西辞揉揉顾颜儿的头发,宠溺的笑道:“特地等我的?”
顾西辞一笑:“听母亲说这一个月都是许兄在替她看病,有劳翰文兄了。”
两个丫头老诚恳实的坐在一处小溪边的草地上,不远处,言溪宁正凝眉勾画着笔下的画作。
许翰文放下随身照顾的药箱,“提及来顾兄还是鄙人的仇人,若不是他,鄙人怕是早就不在人间了。”
这时,李氏却开了口,“许大夫,你先归去吧。”
“溪宁。”
两个女儿一重伤,一被抓,还害得顾杰丢了性命。
顾西辞握住她的手,却没能说出一句安抚的话。
“翰文兄言重了。”